可現實比之藝術作品而言往往直截了當,王樹林一個拐彎時猛然聽到有門被推開,一片大皮靴重重踩踏瓷磚地板的聲音,以及幾個人在商量:〃下去換崗,再讓我看見巡視期間還在打撲克,我就把他扔下去喂吸血傀儡。〃
〃是,是,大哥……〃
王樹林聽到那個被稱為大哥的傢伙口音正是雲口方言,想必多半就是這個杜淵博了。但他身體反應快全靠內力撐起了本能,精神反應卻還是有點遲鈍,迎面撞上,想要再躲起來就不可能了。
杜淵博等人一見他大驚失色:〃我操!你是誰?〃也沒二話,立馬都拔出了槍。
王樹林也深知跟他們確實沒什麼話好講,便猛地一點地跳了起來,打算一個起落衝到他們眼前。他有點高估自己的水平,或者說低估了自己的體能,這一跳太高,撞到了天花板,把最大的那盞燈一起帶了下來,稀里嘩啦砸了個稀爛,不過打擊範圍太大,當即就將最近的一個傢伙砸倒,碎片四濺,杜淵博這些根本沒有經過射擊訓練的人立即四下亂放,更沒了準頭。
王樹林知道捱了子彈什麼滋味,如果已經因此受傷淤青的部位再被擊中,就很難說不會射進身體了。於是他為了振奮自己計程車氣大吼一聲,隨後雙手張開,在狹長的走廊裡如同橫拿著一根木頭衝向杜淵博等人。杜淵博等人聽到這聲吼,驟然覺得眼皮發緊渾身發毛,一陣陣濃郁的辣味湧上喉嚨,甚至有的傢伙鼻子還淌出了血。
也就趁著這個當兒,王樹林的雙手已經到了他們跟前,連帶杜淵博在內的五個壯漢被他這一橫攔,就像是快速奔跑的人撞上了高速公路收費站的大型欄杆,胳膊和腿都朝前伸出,肚子卻被丁頁了回來。手槍落了一地,王樹林腦子一片混亂,只是啊啊啊地衝著,什麼也沒考慮,兩秒之內就從中心位置將他們五個全部送到走廊盡頭的視窗。
由於力量太猛速度也太快,最外面兩人被〃漏〃了出去,挾帶著疾風撞到了牆壁,骨骼的碎裂聲只夾雜了一聲悶哼,便悄然無聲地落地,再一動不動。中間包括杜淵博這三人則全被丁頁到視窗,其他二人腦袋和脖頸都正中窗臺的石板,甚至將後者撞缺了口,而這兩人也都被大紅色覆蓋了半個腦袋,頭髮也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杜淵博卻因為在中間,一開始還算安全,但衝擊到視窗他反而卻成了最倒黴的一個,把玻璃砸得片片飛散,大半個身體也像甩面一樣抖到了半空。王樹林見已經成功收拾掉了全部的人,如釋重負。如之前所說,他的身體比頭腦反應快得多,加上上樓前就打定主意好好問一下杜淵博到底為什麼強女幹幾個女人而留下大多數女人不侵犯也不殺害。當時他沒考慮到留不留活口的問題,因為本以為是一場苦戰,說不準會受重傷,可沒料到自己竟然像老虎衝進了羊群,那些槍就算跟羊角一樣鋒利,也萬萬不可能跟老虎的兇猛相比,這種壓倒性的勝利本該使他欣喜若狂,可由於再次放縱自己吸乾了一個人的血,始終情緒低落。眼見自己輕而易舉地打垮了所有敵人,其他的人眼見不活,杜淵博要是再死了,他就永遠弄不清楚杜淵博的目的了。
因此他身體先行動,一把拉住了杜淵博。然而他只會出力不會收力,只這麼一拉就好比伸出一根鋼筋只搭到了杜淵博的前臂,就聽喀拉一聲脆響,杜淵博慘叫連連,又要墜下去。王樹林焦急萬分,千鈞一髮之際乾脆雙手前伸,分別掐住杜淵博的右邊腋窩和彎曲到腹部的右腿,狠狠向後一拽。這回再次用力過猛,又把杜淵博摔進了走廊。
杜淵博牙齒崩碎了好幾顆,摔得鼻青臉腫,幾乎要暈死過去,右臂骨折,右腿和腋窩被王樹林捏住的部位已經失去了知覺。
王樹林雙手撐在地上呼哧呼哧運了好一陣氣,這才緩了過來,轉身問杜淵博:〃你……你快說,她們都怎麼樣了,被你藏在這棟大樓的什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