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武警定然也會將紅外線瞄準到他的腦門。
“我……我不是怪物!”
王樹林驟然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也是一樣教導自己千萬少出風頭,一定低調做人,自己雖然不是怪物,可很能理解這小夥子的心情。在這個年代,很難見得到這麼淳樸勇敢的人,就像在泥漿裡埋藏的璞玉一樣,偶爾洗淨後光華四射。他雖然已經預料到小夥子的結局,但他卻連小夥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砰砰!”連續兩聲,小夥子當即雙月退中槍倒地。
這個時候的人群才開始沸騰了,大部分還是恐慌與不忍,但有一小部分精通法學的知識分子則明確表達了狐疑:“你們為什麼不用麻醉彈呢?”“就是,哪怕用這個動物園給動物的麻醉槍也行啊!怎麼可以用實彈!”
說是這麼說,可這兩槍過後,眾人更加恐懼莫名了。與此同時,那小夥子的腿也只濺出了一點點血,比剛才的熊爪刺傷造成的傷害厲害點卻也有限,很多人以為這是鋼谷軍警新使用的防爆武器,威力不大,便不做聲了。只有王樹林等於小夥子接觸過的人才暗暗詫異,知道這小夥子的體能堪稱超人,簡直刀槍不入了,不然也絕不可能徒手斃羆。
鋼谷警察無論何種警種,都是統一黑色,只是制服上會有細分割槽別,但當到一定級別,或者來自於直接隸屬省級或者以上級別的特殊部門,就會穿一身白,鋼谷標誌——黃色閃電下的白斑點淡藍十字架就會顯得極為耀眼。眼前為抓這小夥子動用了兩車武警就已經足夠驚人了,而警隊中居然有兩個身穿白制服的,其中一人年紀也只有三十五六歲。
按說哪怕是在大庭廣眾下執法,警察也不需要向誰解釋,可破天荒的是年輕白制服朗聲解釋道:“這人是特殊嫌犯,事關最高機密,極度危險,因此暫不使用麻醉彈。”眾人聽了這話,騷動小聲了些,加上他冷電目光來回掃視,無不望而生畏垂頭不敢與之相接。年輕白制服擺擺手:“帶走!”
等到人抬上擔架,王樹林湊得近了,才發現這小夥子臉上和身上裸露的面板都有一層白白的凍霜,頓時明白了個大概——那槍極有可能是使用了冰彈,繼續降溫導致他突然暈厥,不然的話只怕尋常子彈也不可能將他制服。王樹林暗自駭異這小夥子到底是什麼來路,他估計要是換做普通人,這兩槍早就把人變成大冰坨了。可鋼谷政府怎麼會恰到好處地知道這小夥子的強健體魄,以至於正巧用上了這槍?難道這槍就是為了對付他而製造的?那不是太可惜了麼?除非像這小夥子這種特別的人還有很多……王樹林越想越糊塗,忙斷了念頭。
可就在這時,按照慣常辦案方式的警察搜出小夥子的手機後化凍恢復資料,一老年一壯年兩個白制服沉聲嘀咕著,也不知在說什麼。
但王樹林的耳朵真不比常人,居然還是能聽得清,隱隱約約是這樣:
“是……他們的人麼?”
“夠嗆,比起他們他太弱了……可能是……自己覺醒的……”
“那能確定是修氣的麼?”
“能……也不算失誤。咱們不抓,回頭……他們肯定也會找得到,培養以後又是咱們的敵人……”
“手機裡都是和他家人、同學的資訊……看不出是密碼暗語……”
“保險起見,還是拿回去讓密碼室的人試著破譯一下吧……還發現了什麼?”
“一分鐘以前,匯入一筆百萬鋼鎊的鉅款!”
王樹林頓時面色煞白。
“什麼?這是大線索,查下去!人就在這裡,馬上封鎖現場!”老年白制服厲聲喝令道,而壯年白制服則反追蹤撥通付款方的手機號,頓時王樹林的手機殘酷地響了起來,歌聲在靜謐如墳場的節日公園內,近千人的耳畔激*烈地迴響。
王樹林感覺自己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