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洋不想她離開，遂道：&ldo;讓郭嫂送來。&rdo;

&ldo;等她過來我們都餓死了。&rdo;許清嘉瞅著他：&ldo;你就不餓?&rdo;

&ldo;你餓了?&rdo;晏洋問。

許清嘉：&ldo;當然餓，這都十二點多了。&rdo;

恰在此時，護士又進來量體溫，晏洋一指她：&ldo;讓她去買。&rdo;

進來的護士一怔，還沒明白過來買什麼，只得過上頭的叮囑，遂笑道：&ldo;要買什麼，醫院這兒我熟。&rdo;

晏洋便道：&ldo;麻煩去知味觀幫我們買些飯菜。&rdo;又報了四菜一湯，都是偏清淡，許清嘉也愛吃的。

許清嘉想說什麼，那護士已經笑起來：&ldo;正好我們也要去那兒吃飯。&rdo;

如此許清嘉只能笑著道：&ldo;那麻煩你了。&rdo;

&ldo;舉手之勞。&rdo;護士淺笑，又量了溫度，依舊沒有發熱，囑咐一聲多喝水有事喚人便含笑離開。出了門，趕緊奔往知味觀。她早就吃好了，可能在高階病房值班的，哪個不是人精。

許清嘉笑了笑，她又不傻，哪看不明白。從江一白、韓檬再到晏洋，家裡背景都不簡單，這些年跟他們在一塊，她也見識不少。

這時候，門上傳來敲門聲。

許清嘉道了一聲：&ldo;請進。&rdo;

進來的是一位老婦人，手裡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

目光在兩人臉上繞了繞，許清嘉大概猜到她們身份。

穩了穩心神，袁母牽著孫女踏進門。她退休在家無事，便陪著袁秀芳母女上來，也是想觀察下許家文。一年又一年，袁母覺得許家文越來越難以掌控。唯一差可告慰的是，他是袁家供出來的，如他忘恩負義，必將身敗名裂，他若想在仕途上有所成就，那就不能不在乎名聲。可萬萬想不到他會使出那樣陰毒的詭計，更想不到女兒會那麼傻，投河自盡。

袁母一身冷汗未乾，幸好女兒沒出事，否則拼了這條命不要，她也要拉許家文陪葬。

袁母看向站在床頭的許清嘉，她沒見過她。其實就是袁秀芳也不知道許清嘉的具體名字，不過袁秀芳認得她，在崇縣他們有過幾場並不愉快的見面。

&ldo;我是芳芳的媽媽，謝謝你們救了我女兒。&rdo;袁母有些拘謹，袁家和許家的關係著實尷尬。袁母曾經還怨過許家對許家文不聞不問，如今想來，無地自容。

晏洋只看著許清嘉。

許清嘉笑了下：&ldo;是他救的人。&rdo;

袁母朝著晏洋一疊聲道謝，將手裡的水果放在牆角：&ldo;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rdo;

晏洋不想理她，想了想，還是略略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袁母沒見過他這樣的，一時無措。一開始想著他能冒著嚴寒下水救人，定是古道熱腸，卻不想一看就是個冷言寡語的，哪怕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也不掩矜貴冷清氣度。

袁母再次看向許清嘉，暗忖，女兒這次死裡逃生，怕是沾了她的福氣，想起過往種種，更是羞愧難言。

忽然想起他們墊付的醫藥費，袁母趕緊拿出兩百塊錢遞過去：&ldo;這是你們幫我們付的醫藥費，謝謝你們。&rdo;袁母忍不住又謝了一回。

許清嘉伸手接過，問了一句：&ldo;她情況還好吧。&rdo;

思及女兒，袁母眼裡又掉下淚來，忙忙擦去：&ldo;多虧了你們，這條命是保住了。&rdo;只是整個人都垮掉了一般。

&ldo;奶奶。&rdo;小女孩見祖母落淚，不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