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作業時,坐在她後頭的季展原整張臉就像被車子壓過般地難看。
季展原站到了葉采薇的身邊,以高分貝的聲音問:“你的手怎麼了?”
葉采薇的右手掌腫起了一座小山丘,手腕更是無法轉動,她本來打算趁師兄去教學生練拳時再偷偷到藥膳房敷藥,沒想到還是被眼尖的師兄發現了她虛軟無力的手臂。
“沒事,不小心扭到的。”
“不小心扭到?!”
從正廳裡傳出的震天咆哮聲,嚇得正在練劈腿的同學們一抖一抖的,忘記了要收腿的動作。
同學們都怕這個可以怒震江河的大師父,只要大師父一吼起來,大家連氣都不敢喘一聲。
“繼續練,專心點!忘記怎麼收腿了是不是?”蘇靜庭將同學們嚇飛的魂魄喊了回來。
同學們不敢偷懶,聽到小師父的話,又專心起來。
蘇靜庭側首往身後的正廳看了進去,這個大雷公又在發什麼飄呢?
季展原一把抓起葉采薇纖細的右手臂,痛得她擰緊眉頭。
他瞧著她的手腕盯視了好一會兒。“你打架了?”
“不是打架,是遇到搶匪了。”本來她不想讓他知道,可是她也無法對他說謊話。
他的臉繃緊了線條,“為什麼不出手?”她若肯出手,雖十年沒練功,應該也不會傷成這樣。
“我出手了。”只是那一拳她純粹處於捱打。
“你出手了?”他不能相信,用懷疑的眸光打量著她。
若她真的出手,肯再次使用到武術,那鬱積了十年的心結是否真的能開啟?
“搶匪拿槍,我沒法可想。”她略過了李傑和田子鈴,不想讓師兄知道他們,免得多生枝節。
季展原的十指握得咯咯作響。“你被人拿槍抵著,竟然還悶不作聲,想瞞著我?!”他的火爆脾氣,使屋頂差點沒被他的吼聲給掀翻了。
“沒什麼啦!我不是沒事了嗎?”她溫溫地說,拿起學生的作業,等下學生們練完武,她得幫他們複習學校交代的功課。
“這樣還叫沒事!”他長期練武的胸肌一起一伏的,正在壓制滿腔的怒意。“我們季家武館的招牌豈容別人這樣挑釁,到底是誰幹的?”
“師兄,你別想太多,那些搶匪是臨時起意的,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她試圖和緩季展原的怒氣。
“你又知道他們是臨時起意,而不是衝著你來,或者是衝著季家武館來的?”難保季家武館樹大招風,引來搶匪。況且歹徒傷的是他的人,他怎能坐視不管?!
“他們不知道我有功夫,否則怎麼會對我一點防備都沒有,我隨便出手就打倒了三個人?”她忍住肚腹隱隱傳來的疼痛,額上卻不爭氣地泌出了滴滴水珠。
明明是大冷天,她怎麼滿額的汗珠?而她的臉色是這樣的死白……“你怎麼了?我看看!”他把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以他的直覺半掀起她毛衣的下襬。
“師兄!”還來不及阻止他的動作,他已經看見了她發紅一整片的肚子。
“該死!”他打橫將她抱起,走出正廳,穿過曬穀場,來到右側屋舍的藥膳房。
同學們跟著大師父抱著二師父的身形移動,都忘了壓腿的動作,瞪大了眼睛,看著難得一見的親熱鏡頭。
“看什麼看,待會叫大師父罰你們半蹲外加提水桶。”蘇靜庭故意恐嚇著這群小蘿蔔頭。
“哎呀!小師父不要啦!”同學們趕緊收回視線,繼續練著拉筋的功夫。
拉筋和壓腿是讓身體筋骨保持柔軟有彈性的基本功課,一方面是暖身,這樣練功時較不容易受傷,另一方面則是基礎功夫,增加本身的耐力,是練武者每天要做的基本功課。
“不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