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剛才滑冰的時候,沒覺得有多大風呢?”
小人兒到底不似以前那般好騙,一番問詰,弄得薛向難以為繼。
正在薛向撓頭之際,嘟嘟,門外響起了車喇叭聲,小傢伙哎呀一聲,拉著薛向直喊:“大伯回來嘍,大伯也回來嘍!”
小傢伙此言一出,亭中諸人齊齊一震,尤其是康桐等幾個當兵的各自趕緊奔下亭子,掏了把雪,趕緊擦了擦臉,方才追著薛向,奔了過去。
果然是薛安遠到了!
眾人剛奔到門口,便瞅見一個身著老舊軍裝的短髮老者大步行進門來,身後跟著四個衛士,和一箇中山裝模樣的中年!
“大伯,你晚了兩天呢!”小傢伙奔上前去,拉了薛安遠的大手,伸手比出個二。
康桐、劉援朝、李紅軍、孫前進四人齊齊立正,刷刷打著敬禮,齊聲喊:“長好!”
這會兒,劉援朝的手套脫了,敬禮的右手果然只剩了四指;李紅軍的墨鏡也摘了,左眼用黑色膠皮罩了。
薛安遠挨個兒看了過去,雖然四人中只識得康桐,卻知道其餘三位必然是自己侄子的那三位入伍參戰的夥伴兒。
“同志們好!”
薛安遠竟抬手回了個軍禮,弄得四人激動不已。
我軍軍規雖然規定軍人之間必須敬禮,也規定了下級給上級敬禮,上級須得回禮,可實際上當雙方職務、軍銜,差距極大,而又非正式場合下,幾乎沒有長會還禮的。要不然長一天啥也別幹了,就光還禮了。
而眼下薛安遠的軍銜雖然還是少將,可職務幾乎已經到了軍人的頂階了,反觀這四位,最高的也不過是正營,且這正營還正是薛安遠麾下,按慣例說,薛安遠無須回禮。
所以薛安遠回禮時,四人才會激動,這可是中央軍委委員的回禮啊,不是誰一輩子都能碰上的。
薛向自然知道自家伯父敬的是這幾位的南征戰士身份,敬的是這幾位為祖國曾經做出過的犧牲!
薛安遠還禮罷,並未駐足片刻,側著身子堵著小人兒的視線,生怕她瞅見李紅軍的獨眼,又牽著圍上來的小晚、小意,先回屋去了,只他的隨員秘書戚如生駐足片刻,和薛向嘮扯了幾句,便也去了。
一幫人去後,場中便又剩了這七位,先前的事兒,鬧得挺尷尬,這會兒七人相顧亦是無言。
朱世軍最是乖覺,衝雷小天、李紅軍一使眼色,二人便會意。
“得了,麻雷子,咱哥們兒就跟你去披一身狗皮,只是我懷疑先前你小子是不是癩蛤蟆打哈欠,光口氣大了,老子看你丫怎麼把咱爺們兒弄進派出所去。”
李紅軍上前一步箍住了雷小天的脖子。
雷小天伸手便將他推了開來,“死一邊兒去,誰他孃的再好心要你,誰孫子!老子可不願在沾包兒,你以為作呂洞賓蠻好玩兒麼?”
“援朝,你丫還傻愣著做甚,麻雷子這孫子可罵咱是狗呢,幹丫挺的!”
李紅軍招呼一聲,劉援朝便晃著膀子蹭上前來。
這一切薛向都盡收眼底,他也知道多年的兄弟之情,不是一次拌嘴,就能生分的,但他還是討厭這種內訌。當然,其實薛向也知道是自己發神經了,想得多了。本來嘛,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少年輕狂,鮮衣怒馬,圖的就是個痛快,感情自然單純得多。成人了,長大了,心思必然就多了起來,他自己不也一樣?如此要雷小天他們心底無私,還如少年,那怎麼可能?
此念一起,心結盡去,薛向大手一揮,“行啦,都別他孃的在老子面前眼了,麻雷子你還穿你的狗皮,紅軍、援朝,你倆要還捨不得那身蛤蟆皮,仍舊披你的蛤蟆皮便是!”
“什麼!”
李紅軍、劉援朝同時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