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太過聰慧的孩子給子木的父親帶去的不僅僅只有自豪。
第20章:我知道的,你不要擔心。Ⅰ
次日清晨,狂風暴雨般下了一夜的雨快到天亮時就忽然停了。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屋內,在白色潔淨的床單上打下一縷淡黃色的光,空氣中的塵埃在這一縷光線中翩然起舞。
牆上的掛鐘顯示著六點一刻鐘。
睡意惺忪,子木伸了個懶腰,從床上下來,赤腳踩在柔軟的絨毯上,呼啦一下拉開了窗簾,開啟窗戶。
窗外的溼潤和著舒適的空氣撲面而來,溼潤的空氣像是黏在面板上要往骨頭裡鑽似的,他忍不住抖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下一刻便伸手拉了拉敞開的睡袍,將自己往裡面裹了一下。
昨晚的雨勢太大,子木就在客房睡了一晚。
客房的床頭櫃上放著三個相框,其中兩個是鹿禾媽媽放上去的,還有一個是鹿禾爸爸要求放上去的,一個裡面裝著鹿禾舉著沾滿泥土雙手的獨照,一個裡面裝著的是鹿禾帶著小壽星帽子和子木抱著比他還大的泰迪熊遞過去的合照,最後一個相框,裡面放著的那張照片的背景是這棟房子外面的小花園,裡面有正在做功課的鹿禾和在一旁指導的子木,以及一個看起來顯得很乾淨利落的狀似正朝著他們那個方向跑過去,臉還未來得及完全轉向鏡頭就被定格下來的側臉。
一直堅持不懈出現在只有子木和鹿禾兩個人的畫面中的,從來都是那個奔跑而去的側影,他那樣的不顧一切,也只有一個幾乎被模糊掉的剪影。
壁櫃裡還有子木放在這裡臨時換洗的衣物,衛生間裡有他用過的牙膏牙刷和洗臉帕。
這種情況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早飯之前,鹿禾的爸爸端著熱氣騰騰的早茶,隔著窗戶的玻璃望著小小的花園,看著窗外不遠處站在扶梯上修剪昨夜敲打著玻璃那顆樹木枝椏的子木。
“禾禾爸”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過來吃飯,我去叫子木。”
“鹿禾起來了嗎?”鹿禾爸爸轉身回去,一面走一面問。
“在衛生間洗簌……只要有子木在,連叫丫頭起床的功夫都剩了”鹿禾媽媽一面摘潔淨的像是沒有用過的圍裙,一面抬腳往外走。
“你不覺得他們這樣很奇怪嗎?”子木爸爸忽然說,神情並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揶揄誰:“像誰都是他們之間可有可無的附屬品,重要的只有對方……”。
“胡說什麼!”鹿禾的媽媽又驚訝又覺得好笑:“禾禾爸,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然後頗有些感觸一般接著說:“我理解你的哈…”尾音就像在哄著一個無理取鬧的老小孩。
飯後。
子木單肩揹著自己的書包,另一隻手拿著鹿禾的書包,站在玄關處等著她套上紅色的呢子大衣。
門剛一開啟,就瞧見了柵欄外停著的黑色轎車,和抬起手正準備按下門鈴的女人。
那個女人外面套了一件純白色的兔毛大衣,裡面穿著白色的正裝,看起來是個很精幹又時髦的人。
“怎麼了…”見子木忽然停住沒動,鹿禾將腦袋從他的身後移出去,順著子木面朝著的方向,便見到了柵欄外面的人:“……阿姨!”鹿禾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第21章:我知道的,你不要擔心。Ⅱ
太陽從天際邊緣緩緩爬上終年常綠的灌木樹梢去,沒有溫度的光灑在女人精緻的妝容上。
她站在柵欄外面,手裡拎著一個帆布的白色袋子,袋子邊緣有手工刺上去的抽象荷花,模樣顯得有些侷促,她收回伸出去的手不自在的衝著鹿禾笑了一下,看了看子木,復又看著鹿禾:“禾禾,我來找子木。”
這個女人是來尋昨夜沒回家的孩子,她是子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