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理所當然。他沒有再問,沉沉入夢中。
楚少夫人第二天算算自己這四百兩銀子花的,算來算去不是有帳就是有東西。冬天裡金夫人那一幫子人辦粥棚濟窮人,因楚夫人交待過可以不出,小初就出了十兩。大冬天街頭窮困潦倒,小初看著也不忍心。
冬天過後是春天,金夫人的花樣又來了,買草藥熬煮湯藥街頭白給人喝避時疫,京裡都出了名,多少夫人們都解囊,楚少夫人只出十兩當然行,可是見別人出得多,這種時候,出多少人人眼睛盯著,自己的顏面可以不管,因為人人看著的,其實是楚家。
總不能還像上次來一句:“公子不大方。”在夫人們中按家裡的官職論,楚少夫人出了一百兩。這一筆出得小初起疑心,因為她知道避時疫的藥,清熱解毒的,不是貴重藥材,其實花不了多少錢。
疑心還沒有過,金夫人揹著人把銀子要還小初,口口聲聲笑語如珠:“不怕你惱,你沒有錢人人知道,我替你出吧,這名聲還是你的。”楚少夫人這疑心只能先押著,銀子還是繼續出了。
此時對著窗外含笑,人人都知道自己沒有錢。春水抱著衣服進來,嘟囔道:“病才好,又見天兒出去,看看大姑娘不出門,從來不著急。”小初接過衣服來換,和春水再拌嘴:“大姑娘要成親了,怎麼還能出門。”
拌過嘴出門,春水到外面還是喜歡的。就是回來,官夫人家養的幾隻翠鳥兒,金夫人家的小點心,春水還是說喜歡。
夫人會夫人,丫頭會丫頭。春水和官夫人的丫頭青杏好上了,兩個人手拉著手說話。
“你說得真準,我賺了二兩銀子呢。”春水對青杏道謝:“前幾次你說棉花貴,麻要貴,對我媽說,她只是不信。這一次我強著她辦了草藥,不過三十兩銀子的東西,就賺了二兩銀子。以後有什麼訊息,記得對我說。”
青杏笑得謙和:“這不值什麼,”往廳上指一指道:“你家少夫人不往這上面想錢,要是想了,比別人掙得都多。”春水說小初的事情,還是警惕的,帶笑道:“少夫人不等錢用,也不缺錢用,不象你我。”
“你也可以用些心思,象年要過,還會棉花貴,是我家夫人早早得的訊息,兵部裡要辦士兵棉衣服。咱們這裡天要暖,可是口外還冷得很呢。”青杏微微一笑,對睜著眼睛看自己的春水道:“其實這些什麼漲什麼降的,你們家裡應該訊息走得早。”
春水心裡鼓搗著,其實她也相信。家裡的管家們有的富得流油,有的就吃月銀,下人們背後說起來,也能明白幾分。
青杏見她不接話,又道:“就是你在內宅裡聽不到訊息,少夫人要想聽,就容易得多了。”春水又睜大眼睛不明白:“為什麼?”青杏心裡笑她傻,忙道:“難道公子回來不說出一二來?”春水打消青杏的這念頭:“公子回來,從不說外面的事情。”青杏見她更呆了,取笑道:“夫妻間說什麼,你雖然親侍,也未必知道。”
春水不再接話,只是一笑。公子是什麼樣,青杏更不知道。
小初在房中,也在聽她們的生意經。錢錢錢,人人都缺錢,楚少夫人也不例外,她最近花得太多,而且閒著不掙錢,楚少夫人真正難過。
“不過三天,京外運進來的草藥就漲了一倍,外面病的人更多,藥鋪子里人不斷,醫生也忙不完。依我看,草藥還要漲。”官夫人就是遺憾:“這樣百兩銀子的本錢,就掙不過十兩、二十兩銀子。可巧有一個訊息,有一船的草藥急著脫手,”
林夫人搶著道:“多少錢?”她傷不妨礙能行能動的時候,就出來走動,也是個家裡閒不住的人。官夫人眼睛裡閃著光澤,對著房中人一一看過來,再徐徐接下去道:“那一般草藥,全是好脫手的。”
“多少錢!”林夫人沒耐性:“別賣關子。”官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