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 重 逢
12月份的一天,我接到了董玉容從北京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中對我說她要結婚了,沒有別的要求,只是希望我能參加她的婚禮,她還說,舉行婚禮的那天,如果能看到我,她才是那天最幸福的人。
我想單位請了假,走進董玉容婚禮的現場,那個我曾住過的酒店。第一次開車送我去車站的那個保安穿著西裝正幸福地站在董玉容的旁邊,胸前的紅花告訴我,他就是董玉容今天的新郎,一輩子的幸福。
董玉容穿著潔白的婚紗,正依偎在他的身旁,顯得幸福萬般。看見我後,董玉容拉著新郎的手走到我面前。“哥,你來了?”
我微笑著對他們說:“恭喜你們,祝你們幸福。”
董玉容一臉幸福的對我說:“他叫張子秋,今天的男主角,怎麼樣哥?帥吧?”
“哦,帥,很帥!”
董玉容看著我的表情,自己的表情卻顯得沒有了剛才的幸福。
新郎走過來對我說:“我們又見面了,我知道這個位置本屬於你,但相信我會待她好的,你就放心吧。”
我笑著對他說:“你真會開玩笑,我有什麼不放心,我只是以一名戰友的身份來參加新娘子的婚禮,你可別誤會。”
董玉容看著他的新郎官張子秋說:“你說什麼呢?他是我哥。我可告訴你啊,從今往後,他可就也是你哥了,別不懂得尊重人。”
“行,我尊重,我尊重還不行嗎?”說著,當過兵的張子秋習慣性地抬起右手向我敬禮。
那天,因為我的出現,我能感覺到新郎官根本看不出幸福,而董玉容見了我後的笑容與表現出的結婚幸福也顯得有絲無力,我知道他們都不幸福,董玉容找了一個與我名字極其相似的人來做她的丈夫,難道這只是巧合?我可以將這一切都視為巧合,可三個月後當我聽說她和她的丈夫張子秋離婚的訊息後,我終於知道,這一切只不過是董玉容自己的自我安慰,而並非是我想像中一直安慰自己的巧合。
從那以後,我沒有再去北京找過她,甚至沒有給她去過電話,我知道她的腦海裡依然還有我的影子在搖晃,我只是希望能用這種方法讓她將我忘記,並在心中默默地為她祝福,希望她能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春節前,周國雨和他的老闆到杭州來考察市場。我和朱亞洲又一次見到了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除了他,我們還一起見到了梁紹康。周國雨告訴我們,決定在春節前辭去這份工作。在給這位老闆做保鏢的這一年多里,自己已經多次死裡逃生,再也不願意看著家中年邁的父母為他擔心了。家裡還給他找了個媳婦,讓他早點回家辦理婚事。而梁紹康去的地方更遠,國外。雖然捨不得見他離開,可我們還是為他感到驕傲,感到自豪。因為他是代表著祖國的鋼鐵長城而去的。
那天,我和朱亞洲早早地在預先約好的地方等著周國雨的出現。那是一個酒店的大廳,裝修奢侈豪華的大廳裡來回的人都是那麼的有派有形,朱亞洲用手指著一位揹著黑色肩包的中年人對我說:“兄弟,看那人,我敢保證他當過兵。”
“是嗎?哪一個?”
朱亞洲繼續用手指著說:“看,就那位。”
順著朱亞洲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我驚訝的發現,這人的身影竟是如此地熟悉。
“梁紹康!是梁紹康!”我興奮地對朱亞洲說。
朱亞洲也興奮的說:“是!哎呀媽呀,真是他!”
“紹康兄弟!”朱亞洲衝著他喊道。
“亞洲!子寒!真的假的?你們怎麼也在這啊?”
朱亞洲拉著梁紹康坐了下來。“來來來,坐下說。”
那次遇見梁紹康是因為他路過杭州開會,聽他跟我們說,再過兩個月他就要去國外的使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