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的三封信,每一封只有三個字,我很好!
也許小沅永遠也不會知道小弟有多愛他,楚韻遠放下酒杯心中這般想。雖然自贏嫣然歸天后半年,小弟冊封了兩個貴妃,但他的心裡,自己的妻子永遠是贏嫣然,她離開後留下的空白,都被小沅填滿了,他用愛兩個人的愛來愛著小沅,當小沅離開後,也許只有他身邊的人才能感到他內心深信刻的痛楚。
時光飛速的流逝,轉眼邯陽城已經燈火輝煌,眼看明白越升越高,再過三個時辰,便是明日,那就意味著小沅再無名目回到邯陽,看著他眼中希望的光一點一點的消失,絕望一點一點的從眼中透出,楚韻遠只覺得異樣的難過。
恍惚間,突然聽見樓下傳來喧囂的聲響,似乎是市井之徒正在爭執,一股淡淡的酒香撲鼻而來,“你車中的酒,我盡數買下了。”
這聲音如同雷鳴一般,楚韻遠怕驚擾了楚韻歌。快步想走到欄杆旁,準備出言令人將爭執之人趕走,不防楚韻歌已站在欄杆旁,向下張望。
“不行,”一個清朗的聲音帶著一絲傲氣,還有一絲倔強,聽在耳中,如同裂冰一般的美妙,“這是我親自釀的酒,要給我爹慶賀生辰……”
這聲音?這聲音!是小沅!小沅回來了!楚韻遠忍不住站在欄杆前伸長脖頸向下張望,在歸雪樓輝煌的燈火中。那個衣衫襤縷的少年顯得那麼的骯髒和狼狽,他蓬頭垢面,神采飛揚跳脫,那雙眼睛,即使經過兩年塵世的歷練,仍然那麼純淨如水,欣喜轉過頭,只見楚韻歌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他的每一個眼神和每一個動作都要告訴楚韻遠他有多愛樓下的少年,從未想過一個世間的人眼中竟然會有這般濃厚的愛。
“不行?”一個粗壯的流氓伸手用力推搡張開雙臂保護著那輛破爛不堪的推車的小沅,“誰說不行?老子要買,你不賣我也要。”
那人用力大了,小沅立足不穩,向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侯在旁邊的幾個流氓衝上前去,想對小沅拳腳相加,可是小沅靈活的從地上跳起,與他們打成一團。
急得想轉身去幫他,不防楚韻歌已經徑直翻過欄杆,想是要跳下去,急忙伸手拉住他,“來人,去幫太子。”
突然出現的侍衛令小沅吃了一驚,然後他仰起頭,對緊緊抓著欄杆,半個身子都探到空中的楚韻歌興奮的招了招手,快樂得似乎連頭髮都在微笑,“爹,我回來了。”
“爹,”慘勝的小沅鼻青面腫,他呵呵的笑著,絲毫不以為意,甚至要楚韻遠放過那幾個剛剛痛打了他的流氓,“我一直怕趕不及,幸好你們在這兒,否則我可真錯過時辰了。”
用溼布擦拭著他面上血漬的楚韻歌沒有說話。他永遠不會告訴小沅他在歸雪樓等待了他多少的時日,小沅突然伸出手,“爹,我這兩年到過許多的地方,我當過廚子,釀過酒,還學過做煙火,今日,就讓小沅親自為爹慶賀生辰吧!”
親自在歸雪樓外放下桌椅,小沅從推車上不停的搬東西,鍋、火爐、無數的瓶瓶罐罐,還有木柴,如小山一般的堆放在一旁,看他麻利的點火炒菜,動作嫻熟得如同常年與鍋灶打交道的廚子。
四味小菜和一盆湯,色香俱全,小沅又從推車上捧出一個罈子,“爹,這是我親手釀的酒,本來有兩壇,剛才被那人打翻了一罈,你嚐嚐。”
未及伸筷,小沅又返身跑到推車前,抱著一堆煙火,喚過侯在一旁的侍衛,將煙火一一分給他們,手腳並用,指天畫地,似乎在安排他們擺放煙火的位置,待侍衛捧著煙火四處散開,小沅這才回到桌前,坐在楚韻歌身邊,為他倒了一碗酒,“爹,小沅回來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爹。”
看著楚韻歌伸手將他攬在懷裡,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煙火的聲音在四周響起,眾人一同仰起面,整個夜空火樹銀花,絢麗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