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趴在門上的陳老太帶著今天跟她睡的三蛋和大蛋二蛋撞了個正著。
“你倆咋還不睡?”
“我們擔心妹妹,她哭得好慘,要不讓我娘揍我吧,我皮厚不怕被揍,那次我不小心用石子打到妹妹胳膊了,她的胳膊紅了好大一片呢,她都沒哭。這次哭得那麼慘,得多疼啊。要不實在不行揍二蛋也行。”
大蛋輕聲說道,二蛋在旁邊跟著點頭,他雖然不如大蛋抗揍,但肯定比妹妹抗揍。
“你倆小崽子別逼叨,你娘也是為了讓你妹妹長個記性,現在在村子裡鄉里鄉親的不會出事,以後要是再大些去上學養成夜不歸宿的習慣丟了咋辦。沒看見咱家人都沒出去找你妹妹,都知道你妹妹肯定在知青點呢。”
老韓家也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否則就會在牛棚附近逮住一隻珠珠。
“哦,這樣啊,那妹妹好冤枉啊。”
“別哦,你倆也給我記住天黑必須回家!還有打到妹妹的事我以後再找你們算賬。”
“知道啦。”大蛋吐吐舌頭。
陳老太見珠珠沒啥事收回耳朵又一把抱起三蛋:“小祖宗,行了吧,你妹妹沒事,咱回去睡覺吧,你這小身板可熬不了夜。”
三蛋點點頭,心裡則暗自嘀咕:真是嘴硬心軟的老太太,明明自己也很想來。
珠珠這一夜睡得相當好,夢裡全是寶貝。
第二天中午吃了午飯,她在炕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她爹在院子裡衝她大喊:
“好閨女,來罰站了。”
珠珠驚醒,翻身下炕,艱難而緩慢地邁著小短腿一步兩步三步。
“嘿嘿,閨女,行了,別磨蹭了,就這麼點距離還能走到天黑啊,快過來吧。”
哎,行吧。
午後的陽光曬暖了東北的冷空氣,珠珠穿著厚厚的棉襖出了堂屋那一瞬間被溫差凍了個哆嗦。
又等了一會,冷意退卻,反而湧上一抹暖和。
“咱們這兒的天啊,看著冷,其實不刮北風有太陽的時候很暖和,尤其是中午,在屋簷子底下曬上一會,別提有多舒服了。”
“嗯,真的不冷。”
“真冷的話,你娘能讓你來罰站啊,你信不信,你娘就在視窗邊看著你呢。”
珠珠向著窗邊看去,沒見人,只看見一道沒有關嚴的窗縫兒,看到這兒,她嘿嘿地笑了。
“珠珠,看球!”
大蛋屁顛顛抓了個大雪球,“咚”一下砸在了正在罰站的珠珠身上,讓珠珠摔了個屁股蹲。
“啊啊啊啊啊啊,大蛋你給我站住!”
珠珠這下連大哥都不叫了,顧不得罰站,跑到牆角邊上拿起雪球就往大蛋身上砸去。奈何力氣太小,雪球落下地方離大蛋十萬八千里。
“二哥,你來幫我。”珠珠開始呼叫外援。
“來啦。”
“大蛋,看球。”
“你倆耍賴,三蛋,三蛋,出來幫我。”
三蛋站在門口饒有興趣地看著三個人打雪仗,即使是成年人的芯子得他也不由地露出一絲羨慕,也許他出去玩一會也不會有事吧。
“三蛋,來娘這邊。”
陳秀菊在三蛋剛剛邁出腳的時候叫住了他,她摟住三蛋,心中閃過一絲黯然,又輕輕哄他:
“外面太冷了,娘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好。”三蛋用手撫平了陳秀菊皺著的眉頭,無聲笑了笑。
陳秀菊撇過頭去,眨了眨眼裡的淚水。
珠珠見三蛋久久不出來,想起了醫生的囑咐,她手裡拿著雪球望著三蛋莫名想哭。
三蛋不能跟他們打雪球。
大蛋和二蛋也停下手裡的動作,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