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語柔掩唇淡笑,清雅的風采甚是動人。她現在絕對相信,這位風度翩翩的大家公子是她夫君的朋友,而且還是很好的朋友。不由的,對他徒增幾分好感。
“讓嫂夫人見笑了。”柳無風拱手施禮,抱歉地說:“不知可否讓林兄與我私下談談,小弟實在有要事請託,還望嫂夫人見諒。”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林寒宵警告地看他一眼。隨即向身後數米外的兩個丫環招了招手。
名叫崔女、許恩的兩名丫環快步跑到眼前,她們是被挑選出來專門伺候新夫人的,可是一路行來,爺都不許她們靠近,這下終於有機會親近新夫人了。
林寒宵扶著語柔的纖腰,把她帶到一邊,呵護備至的說:“讓那兩個丫頭陪你轉轉,想怎麼樣就吩咐她們去辦。我和無風公子有些話要談。”
“嗯。你們慢慢聊,妾身告退。”曾語柔點點頭,翩然施禮後,在丫環的隨侍下走開。
看著她走遠,林寒宵這才發話,“你是想好了我應的那兩件事?”
“林兄。你似乎很珍視這位曾小姐。不。嫂夫人。”柳無風又是答非所問。方才的情形他看在眼裡,再參照先前那些丫環的議論,他不由對林寒宵的用心存了更大的疑心。可是,林寒宵眼中的柔情與呵護確是不容置疑的。
“既然你還沒想好。那麼就等你想好再說。”林寒宵冷睨他一眼,顯然是不願響應他的揣測。
若是有誰強迫林寒宵做他不想做的事,那就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會不為所動。柳無風心知是這種結果,也不氣餒,依然談天似的說:“林兄既然不願小弟多言,又何必留下許多破綻給人瞧出來呢?”
林寒宵稍微動了動心,心思深沉地擰起眉頭,淡道:“我倒是願聞其詳。”
柳無風粲然一笑,眉梢眼角斜斜挑起,“林兄不願與我交心,我又怎麼會交心於林兄。反正林兄想做的事,我阻攔不了。短不過數月,長不過經年,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我們兄弟一場,何必這麼當真。”散漫的語氣,襯著林寒宵那張陰沉沉的臉,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脅迫感。
現在知道我們是兄弟了,剛才我問你話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想起來我們是兄弟呢。柳無風在心裡說。雖然論陰險,他自認武林排名沒他的份,但論起吊人胃口,怎麼也不算肉腳了。隨即,端起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準備把剛才林寒宵的話原句奉還給他,可是轉念一想,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撇了撇唇,沉聲道:“正因為我們是兄弟,我才擔心你作出令自己後悔的事。”
林寒宵怔了怔,有些失神的眺著遠方。後悔麼?就算賠上他這條命,他也不會後悔。漫漫人生,他之前所有努力,不都是為了今日一筆算清過往的恩怨嗎?幸而老天有眼,讓他可以走到今天。如果不將往日的一切都討回來,那他才會後悔。
柳無風看著那張水波不興的面孔,不由的揣測,隱藏在這冷漠面具之下的究竟是什麼。他側身挪開幾步,與林寒宵並肩站著,目光也停留在眼前的風景中。“林兄,人有很多習慣,往往自己並未察覺,所以有時候自以為了解自己,其實不然。比如你。”
“比如我?”他側目道。
“對。比如你。”柳無風很從容的瞥他一眼,笑若浮雲,掠於他心頭。
這一眼神交匯,林寒宵按捺住心裡滾滾而出的心緒,狀似沉著的維持著態度,聽著柳無風的下文。
“林兄對身邊信得過的人,幾時笑得開懷?反而是那些對頭、對手,林兄到從不吝嗇的對他和顏悅色。也許小弟眼拙,怎麼對曾姑娘,也笑得如出一轍?難道曾姑娘是林兄的對頭?”柳無風笑的坦然,他語氣中沒有露出一絲的浮躁,原本旁敲側擊的言談卻能直指人心。
語不驚人,氣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