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懂事的女兒,蘇海天心裡翻過欣慰,“然然啊,你是個好孩子。放心,爸爸不會讓你吃虧的,等到葬禮之後,我就接你和你媽媽回家住。”
這是一個承諾。
和嚴慧琴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心裡清楚她為他受了多少委屈,他心裡懷著歉意。
以前還顧忌著蘇欣怡的心情。
現在蘇欣怡這麼無情無義,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索性滿足了蘇然然和嚴慧琴的願望。
“真的嗎?爸爸,您真是太好了,我想媽媽聽到這個訊息也一定會非常高興的。”蘇然然欣喜若狂,跳起來摟住了蘇海天,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好了,快躺下,好好休息。”蘇海天心裡一軟,扶著她躺下來。
以前,蘇欣怡小時候,也會冷不丁的給他這樣的吻,崇拜的看著他叫爸爸。
可不知什麼時候,她看到他彷彿看著敵人,眼神戒備,一臉漠然和清冷。
那個女兒,也許對他只有恨。
失去的親情,他只能在蘇然然這裡得到彌補了。
蘇然然看著蘇海天悄然離開的背影,眼底閃出陰狠與冷酷。蘇欣怡,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明日的葬禮,我要讓你措手不及,無臉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雨後的夜晚來得格外早了一些,六點多,黑暗就籠罩了山巒間層層疊疊的樹木,遠處的山道上,彷彿有無數黑壓壓的魔影擠壓而來,讓人透不過起來。
蘇欣怡坐在門前的臺階上,舉目向著來時的道路張望著。
黑黝黝的山間,不見一絲燈光。
墨冷御一點多鐘就出門了,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她剛剛從房間內走出來,打算看一看,誰知風驟然把門給關上了,她不知道門鎖密碼,只能坐在這兒等他回來了。
寂靜,一切空落落的,偶爾有樹葉飄落而下的聲音滑過,她忍不住機警的看過去。
如果有壞人怎麼辦?
這荒無人煙的別墅……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各樣的可能,內心勉強構築起來的勇氣和膽怯坍塌了。
不行,她不能坐在這兒。
這樣太顯眼了。
她起身,看著周圍的位置,看到狼煙角落的一個青花瓷大魚缸,幾步走了過去,躲在了黑暗裡。
夜色逐漸深沉下來,萬籟俱寂,空氣中迴盪著初秋的涼意,尤其是摻雜了雨水之後,愈發的寒涼。
橘黃色的車燈在山道上閃爍著,猶如天邊的星光照射而來,倏爾到了近前。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悄然無聲停下來,墨冷御靠在椅背上,微微閉上眼睛,似是極為疲憊。
許久,整開眼睛,一道犀利的寒光從他深邃的某種裡閃爍出來,落在別墅上,凝了凝眉。
怎麼沒有燈光?難道已經睡了?
他看了一眼腕錶,已是凌晨。
的確很晚了。
他從車內走下來,徑直進入了房間內,犀利的目光掃過整個房間,尤其是落在餐廳方向,停下了腳步。
沒有食物的味道。
他抬腳上樓,臥室裡床上,無人。
這妮子,不會又到客房中睡去了吧?昨晚讓他抱著她移動了兩次,還不夠?
他推開客房門,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心裡陡然一空。
沒人,哪兒去了?
心裡,陡然慌了。
他快速回身推開了二樓各個房間的門,都沒有蘇欣怡的身影。
“蘇欣怡。”
“欣怡。”
……
他叫著她的名字,把一樓的房間找了一遍,仍舊沒有她的身影。
再次推開門,他看著黑沉沉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