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他別以為,老子會就這麼算了!”
嘴裡恨恨的罵了一聲,他又朝著城東的方向看去,那裡是林鳳祥的大營,這會他姓林的在幹什麼?
立於大營的土牆後,林鳳祥又一次舉起望遠鏡。那京城城牆上的每一塊磚石清晰可見,多數已經斑駁不堪,被這些日子來打去的炮彈留下累累傷痕,可城牆還是挺立在那裡,是橫在他與他急切想要的東西之間的最後一道障礙。
去年他率領北伐軍從揚州一路向北挺進,一路攻城掠地,最後被阻攔於靜海,原本他還以為很難再打到京城,可曾立昌卻領著幾萬人,直搗清妖的心臟京城,非但解了他的靜海之困,還讓他有機會打到京城。
立在眼前的城牆是京城的最後一層防護,不一會兒,它就會****地站在——不,趴在地上,只有等著被他林鳳祥奪下了。
“吉侯,這應該差不多了吧?”
放下望遠鏡的時候,林鳳祥問道身邊的吉文元,去年他在臨洺關擊潰清直隸總督訥爾經額部,清廷大震。以功封平胡侯,而現在林鳳祥對其自然是稱以“侯”,這是太平軍中的一個特點,對於這些從未曾當過官、受過封的人來說,他們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官職,所以,平常他們非但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掛上官職的牌子,更是隻許他人稱之以官職、爵位,而非是姓名。即使是林鳳祥身為丞相,稱吉文元時也是稱其爵位。
“丞相,估計也就是這兩天的功夫,差不多就能挖到京城城下!”
吉文元連忙答道。
“嗯,不會出什麼事吧?”
“丞相,那些人是從西山煤礦里拉過來的,都挖了幾十年的煤了,又怎麼會出事!”
吉文元口中的西山煤礦,是京城西郊山上的煤礦,十天前,在探知山上的煤礦後,他便派人將山上的礦工全都強編成地營,令其挖掘地道,以便炸開京城厚實的城牆。他的手指著前方的三處營壘,他們距離城牆最為接近。
“丞相,只要一切順利,不出三天,咱們定能炸開城牆,攻進這滿城!到時候……”
“到時候,非得把這清妖殺個乾淨,給我漢人報兩百年血仇!”
林鳳祥恨恨的罵了一聲,大有一副要殺盡天下清妖的念頭,爾後他的眼睛盯著離城牆不到半里的土壘,那激動的目光中似又帶著些難以掩飾的野心。
“吉侯,這件事,你親自去盯著,一定要讓他們幹快些,知道嗎?”
“遵命,丞相!請丞相放心,小侯必定讓他們儘快挖通地道!”
在離牆不過百餘丈的一片斷垣殘壁間的一片土壘之中,一頂帳蓬中,十幾名衣著破爛的太平軍兵丁不斷地用水井絞車從地下絞起成筐地黃土,被絞抬上來黃土隨即被一名兵丁用挑子挑起然後挑出大帳,然後又被和水製成土坯,這幾日,眼瞧著這宮壘比往日又大了一圈,又高出了幾尺,可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土壘是用地下的土築成的。
“咔、咔……”
在地下數米處,不時的傳出挖土聲,藉著油燈昏暗地燈光,幾名穿著單衣的礦工,不斷的用鐵鏟挖著地道,這地道高寬不到三尺,以至於他們只能貓著腰前行。他們揮著鐵鏟一點一點的向前掘進著,一如過去在西山的煤礦中那樣,他們過去只是一群礦上的苦力,早先還窩在山上工棚裡,尋思著什麼時候,這京城的包圍能解開,到時候他們才繼續挖煤,可殺到山上太平軍卻改變了他們的命運,讓他們從一群苦力變成了太平軍的兵丁,不過乾的卻還是老本行——挖掘地道,過去他們挖的是煤,而現在挖的卻是土。
可誰曾想,現在他們卻是成了太平軍攻取京城的殺手鐧,誰讓他們是這附近數百里內,最擅長挖掘地道之空,自從這座土壘築成之後,壘內的數百名兵丁、礦工便輪番作業日夜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