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看書辦公,沒再有什麼交流。
培訓學習是半封閉的,在一所臨近城市邊緣的醫科大學裡,學生們沒把學校裝滿,於是學校就承辦了這樣的一次面向全省的培訓。
校園裡景色十分清新雅緻,到底是在城市邊緣,空氣清新,瀰漫的都是樹和花的味道,很少聽見馬路上有疾馳而過的汽車。子依踏著青石的林間小路,看著從樹葉間漏下的細碎的陽光,看著下水井蓋上古樸的銅錢花紋。到今天,離婚三個月,財經報表也走到下一個季度了,可為何心中的牽掛,卻一日比一日強烈,絲毫沒有銷聲匿跡的徵兆?
褚媽媽連著幾天吃不下飯。許娟肚子裡的寶寶誕生了,粉嫩嫩的小嬰兒長著肖似褚彥的五官,卻幾乎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褚彥對這個孩子,可是說是沒有絲毫的感情。褚媽媽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褚彥了,自從和子依離婚以後,夜不歸宿成了家常便飯。褚媽媽說過幾次,褚彥便用應酬隨意敷衍過去。
許娟伺候了婆婆幾日,一幅唯唯諾諾的樣子,卻在生了孩子之後做出了入主褚家架勢。被褚媽媽的裡裡外外的說了一頓,算是安靜了。
褚媽媽對著丈夫的遺像,不知哭了多少回,好好的家,就這麼著散了。
☆、假面
褚彥靜靜的看著黑著燈的屋子。
子依不在,可是這裡有她的氣息和溫暖。褚彥知道,子依去培訓了,所以他才敢整夜整夜的停留在子依的樓下,看著燈火寂滅的整棟樓,慢慢的沉浸在曾經美好的回憶裡慢慢睡著。有時在車裡,有時用偷偷藏著的備用鑰匙,留在屋子裡,摟著帶著慕子依味道的枕頭。
這是他許久都難得到的安眠,是他很久都難以找到的安靜。
子依思念著那個充滿回憶的城市,迫切的想要回去。
家,她有些不敢觸及的詞語,吸引著她的每一個感官,每一絲牽念。
子依拖著旅行箱走出電梯,拿出鑰匙開了家門。
屋子裡光線朦朦朧朧的,從落地窗裡看得見對面樓上的霓虹燈。沙發上隱隱越越的有一個黑影。子依猛地按開燈。
沙發上的人已經已經站了起來。
旅行箱砰地一聲倒地,子依的雙唇顫抖著,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高大的身影。
“我……我……以為你不會……”褚彥有些慌張的辯解著。以為你不會回來,所以才會在這裡找尋我們的回憶,尋找我心底的思念。他太瞭解子依的個性,要斷一定不會有絲毫的拖沓,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聯絡。不管心底有多深思念。
子依輕輕的閉上眼睛,淚珠透過密密的睫毛滑落。
“我,這就走,不會再來打擾你的。”褚彥說著,轉身慢慢的走向子依,輕輕的擦過她的身邊,開啟她身後的門。
“褚彥……”子依輕聲呼喚著回頭,望著近在咫尺側臉,多少次夢裡縈迴的一張臉,多少次在無眠的夜裡思念的臉。才短短三個月,卻像是隔著整個世紀,到了世界的另外一頭。
褚彥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子依,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輕的抬著雙臂,卻懸在半空中顫抖著。
子依抱住褚彥,把自己埋在他懷裡,顫抖著抽噎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要怎麼開口,她的前夫,她已經告別的愛人,她已經破碎的愛情。她要怎麼訴說她的思念她的痛苦,她要怎麼說她的不捨。可即便是說了,又能改變什麼?他們的曾經,已經只能是曾經了。不論怎樣都,回不去了。
她該怎麼做才能遺忘,怎麼做才能不再那些回憶的夢裡,哭醒。
褚彥能感受到胸口的衣服的溼熱,能感受到子依輕微的顫抖。他緊緊的擁抱著,子依,想是要把這種感受嵌入胸口。從此再也不忘懷,再不忘懷。同樣的熱淚,流進子依披散的黑髮裡淺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