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牌位。
老人活過百歲,對於家族來說,都是一種榮耀,所以一定得擺在祠堂裡不可。
何安,彩雲,柱子三人,負責把東西分發給村民,按著每家每戶的定量發。
兩位莊頭陪著木香跟康伯說話,赫連老爺子閒不住,帶著木朗跟大飛,出去轉悠了。
木香仔細打量了那吳平跟林厚。
那林厚倒是人如其名,看上去就是個敦厚老實的人,看人只看眼睛,便知他是怎樣的人,因為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至於林平,眼睛裡的神色卻很不尋常,說話的時候,不看她的眼睛,有意無意的閃躲。
康伯尋問起莊上的糧種儲存的可好。在一個莊上,糧種是集體儲存的,到了來年春上,統一發給各家。
這是因為他們是襄王府的佃戶,不是一般的散戶,自然是不同的。
說到糧種,林厚還好,如實稟告,我們莊上的糧種,都在我家地窖裡存著,我家中地窖大,糧種懸空擱著,防潮,又防老鼠,安全的很,再過兩個月,糧種便可發放莊戶了。”
康伯點頭,“沒問題就好,”說到此處,他又將視線移到吳平身上,“你們吳莊的糧種可好?”
吳平聽到這兒,突然膝蓋一軟,跪了下來。
他這一舉動,把原本歡歡喜喜領東西的村民都驚呆了。不過這裡是蒲山莊,不是吳莊,他們也沒往別處想。
“你這是幹嘛,有話好好說,快些起來!”
康伯大驚失色,上前扶他,吳平卻跪著不肯起來,哭喪著臉道:“小的不能起來,小的有罪,我們莊上的糧種,原本也存在我家地窖,昨日我家娃兒貪玩,乘著我們不注意,將爆竹扔進了地窖,結果……結果……”
他說不下去了,模樣十分悔恨,不等康伯他們問,又道:“小的已將娃兒綁來了,要殺要剮,全聽夫人的命令,小人絕無二話!”
這時,院外一個黃臉婦人,領著兩個小娃進來了,一個大約十歲左右,是個男娃,梳著葫蘆頭,扎個小辮,另一個也是個男娃,六七歲的樣子。
他倆是被黃臉婦人揪著耳朵拎進來的,肯定是擰疼,兩個娃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那婦人拎著小娃,徑直走到丈夫身邊,撲通一聲便跪下了,哭嚎著道:“夫人恕罪,我家小兒年幼無知,燒了莊裡人的糧種,這是天理不容的大罪,現在我把兩個混賬兒帶來了,任憑夫人處置!”
這夫婦倆說的話,出奇的一致,一起跪在木香面前,再加上兩個髒兮兮的男娃,這一幕怎麼看怎麼怪。
康伯見木香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便趕緊勸那一家子,“你們先起來再說,夫人心地善良,處事大度,倒是你們,錯已出了,還在這兒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康伯的呵斥,顯然起了作用,吳平不再哭了,扯了扯髮妻的衣袖,示意她也閉嘴。
院裡幾個上年紀的阿婆,瞧見他們一家子也怪可憐的,心生不忍,便上前求情。
“夫人,小娃難免頑皮,去年冬天,我們村裡稻草堆,也被皮猴們放火燒了,若不是撲救的及時,差點就闖下大禍!”
“是啊,現在燒都燒了,該想想如何補救才是,眼看春耕就要到了,這才是最要緊的事。”
“不錯,看這一家子也怪可憐的!”
……
林厚在此時站了起來,對著木香施禮,“夫人,我們村的糧種,可以分一半出來給吳莊,剩下的,讓吳莊頭自己出,以示懲戒!”
木香在聽到林厚說到分一半出來時,抬頭看他一眼,不難看出,他做出這個決定,有多艱難。
可是就像康伯說的,他們都襄王府的佃戶,沒理由不互相幫襯著。
林厚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