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那個東西會再出來害人?”陶輝目光一閃,似笑非笑的望了顧姜一眼。
“陶長官,不瞞您說,我以前也遇到過幾起這樣的案子,死的可都不是一兩個人,這次看起來更兇猛,大白天的就……所以這次我才想到第一時間聯絡你們七科下來。
說實話,在您來之前,我這心裡還一直在打鼓。
何奶奶跟我說是這事是尋仇之後,我回來找田校長了解了一下情況,學校十幾年前出過一起慘案,但最後不了了之,我擔心死者的父親回來後還得出事!
若是當著咱們那麼多幹警的面再出事,這事兒還真不好交代了。
如今您來了,我這心也能放下了!”
“看來你對這種事兒還挺了解的!”陶輝拍了拍顧姜的手臂淡淡說道。
“我幹這行也有十來年了,見得也多!”
顧姜點頭,又問陶輝:“對了,陶長官,您看著年齡不大,應該比我小,進七科還沒幾年吧?”
“我三十二,以前跟著師父在山上學藝,十八歲的時候師父去世,認識了七科的嶽科長,被他騙著上了賊船,如今也有十四年了!”陶輝笑著回答。
“原來陶長官年紀輕輕就身經百戰了,下屬實在是佩服!其實我也一直對這方面的東西感興趣,工作之餘經常研究一些這方面的古籍!”
顧姜笑著回答,奉承的意味十足。
我跟在太奶奶身邊,聽著他們的聊天,忍不住抬眼望了一眼顧科長。
九月的夜晚還不冷,我卻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一開始我還覺得這人比冒失的小邱強多了,不愧是個當官兒的,現在看來,這個人還不如小邱。
小邱雖然冒失,卻不像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一味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當時上門求太奶奶幫忙的時候姿態比派出所胡所長都低,後來想撇開太奶奶了,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再到如今,在陶輝面前又是一副諂媚拍馬的模樣,讓人看著都覺得心裡一陣陣惡寒。
“呵呵!”陶輝並沒有回答顧姜,只是扭頭望了他一眼,乾笑了一聲,往太奶奶身邊靠了靠,大步朝前走去。
廁所門外,兩條長凳上放著一口薄薄的黑棺,通著電,電泵發出“嗡嗡”的聲音,黑棺上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這就是我們這邊所說的“水晶棺”。
並不是真正的水晶製成,只是一個說法,電泵製冷,可以在夏天防止屍體腐爛。
我們這邊死了人習慣看日子時辰下葬,有時候人死了幾天才能入土,天氣熱了怕屍體熬不住那麼久,都會租用這種“水晶棺”。
黑棺前放著一個陶瓷面盆,裡面是厚厚的燒紙灰燼,一個三十多歲的村婦正蹲在面盆前將一沓黃裱點燃了,放進盆裡。
幾個村民模樣的人正跟田校長和幾個警察湊在一起小聲交談著什麼,大概是楊麗的至親。
胡所長正皺眉跟那些人說話,見到我們來,忙迎了上來,伸手跟陶輝握手,有些內疚的道:“想必您就是上面下來的領導吧!
這麼晚辛苦您來大老遠過來,實在是我們辦事不力!”
“沒事,我先看一眼死者是什麼個情況!”
陶輝一邊跟胡所長說話一邊走過去,將虛掩著的棺蓋推開了些。
蹲在盆前燒紙的村婦忙站了起來,遠遠走到一邊,一副不敢看的樣子。
長凳加上棺材的高度對我來說有些高了,我站在棺邊也看不見棺材裡的楊麗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但從陶輝和太奶奶的臉色來看,情況恐怕不是很妙。
太奶奶和陶輝伸頭朝棺材裡望了一眼後,對換了個目光,同時臉色變得冷凝,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