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珠子一轉,捏上他的臉,軟綿綿地喚他:“團團~”可惜哥哥的臉變硬了,不如小時候好捏啦。
他果然頓了一下步子,然後威脅:“再叫就把你丟到簸箕裡。”
“哼。”我昂下巴,才不信他這句話。
孃親明明告訴我,這是她常常對哥哥說的,哥哥就會轉過來欺負我!
我們兩個從宮殿的密道里溜了出去。皇帝微服私訪嘛,這條路是最方便的。
不過這回定的地方有點兒遠,一路駕車,跑到了郊外才停下。等聽到“籲”聲,我飛快地跳了下來,不顧後面哥哥又一聲無奈地嘆息,只是這回好像帶了點笑意?
入眼兒是綠油油的青草地,金燦燦地陽光散播在上面,臨近的湖泊泛起一片碎金的顏色。
天空遼遠,是澄澈的藍色。
天地真廣啊。
我張開手臂,眯眼兒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寵兒。”
不遠處父皇和孃親在衝我招手。我腳步輕盈地飛撲過去,把頭埋進孃親的懷裡。一旁的父皇卻在這個時候哈哈大笑。
娘撫著我的頭髮也笑起來。
我抬頭,眨眨眼:“怎麼了?”
“我們家寶貝兒定是出門又忘了照鏡子。”孃的眼裡飽含笑意,手指在我頰邊揩了一下,然後撲哧又道,“小花貓,什麼時候蹭上的顏料?已經凝住了,娘也擦不掉。”
顏料?
我驀地想起來,轉頭鼓嘴看著哥哥:“你、你剛剛還說‘很好’!”怪不得那兩個丫頭一副說又說不得的表情,原來是屈服於哥哥的淫/威之下了!
“是很好啊。”哥哥微笑起來,“很好笑。”
“……”
我就說!哥哥滿肚子壞水,一定要防!
“朝陽過來。”哥哥喚我道。
我瞪大,不過去。
哥哥微微一笑:“過不過來?”
多年的相處經驗告訴我,哥哥笑起來的時候,比不笑要危險。
於是我不情不願地蹭了過去。
沒想到哥哥背在後頭的手裡拿著一方帕子,好像剛剛已經在湖裡打溼了的。他拿著帕子幫我擦臉上的顏料漬,動作很輕柔。
唉,哥哥就是這樣。欺負完了就給一顆甜棗,所以我總是不忍心向父皇告他的狀。
他對著父皇的時候,才不可能這麼放肆呢。
“娘。”臉擦完了,我又走過去偎在孃親身邊,甜聲道,“哥哥今天和我說,想讓你給他找門親事。”
娘唇角一翹,笑起來:“哦?承景看上誰家姑娘了?”
哥哥面無表情:“娘別聽朝陽亂說。”
“我哪裡有亂說,哥哥剛剛在宮裡才說了的,我記得清清楚楚。”我狡黠地笑了笑,開始顛倒黑白,“而且,朝裡的大臣都為這個吵翻啦,說皇叔以不想成親生子,廣納後宮為由禪位給哥哥,哥哥可不能再來這一手。”
後頭這句是真的。
說話的時候真真假假,別人容易信。這是皇叔教我的,嘻嘻,皇叔鑽研這些還是挺靠譜的。
“我暫時沒有看上的人。”哥哥迅速否認,“至於朝臣,過兩年滿了二十歲,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他也想像父皇一樣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而且,娘始終不是元后,這讓他耿耿於懷。即便娘不在乎這些虛名。
如果他有喜歡的人,他想給她最好的。
父皇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會兒,沉吟著點頭:“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居然這麼簡單就應付完了,我有些喪氣。轉而就聽見哥哥說:“倒是關於朝陽……”
果然。
就是知道哥哥要說這個,我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