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的翻天覆地,隔一夜全身仍是痠軟不已,碧桃原是想就此賴在床上不肯起身的。
但據芸縷說,她自那回在浮碧亭乘了會兒涼之後,就再沒邁出宮殿過。這可不行,她還想著不能被養肥受宰呢,那除了節源,必然還要開流才行。技能點數難得,剛得的兩點又被她加在“容易生養”上頭,能不浪費就別浪費了。
於是她秉持著“寫好計劃,就要從今日做起”的好原則,嬌嬌弱弱的被芸縷扶起,中途還被曳地長裙絆了下腳。
古人云:縱慾傷身。誠不欺我。
既是要動,就不能待在亭子裡貪涼。可如今烈陽炙烤大地,她可不想膩出一身汗來。最終擇了清幽小徑,去往有一片竹林錯落的竹卿池邊,順帶學文藝人賞一賞幽篁景緻。
竹林中呼吸可聞翠綠竹葉的清香,教人神清氣爽,四面吹來的風掠過林海,吹到身上時已是溼漉漉、冰涼涼的,碧桃輕仰著臉兒,感受飄蕩著的新鮮的竹綠氣息。
與一根根蒼翠挺拔的竹子擦身,流波碧水的池子漸漸映入眼簾。
水池邊卻出乎意料地已經站著一個人。姿態閒散悠然,與站立筆直地翠竹有著明顯的對比。
這好像是頭一回在戶外和他碰面兒。碧桃只一眼就認了出來。能在宮裡走動的男子,除了太醫就是皇室宗親,還有個別受皇帝信賴的大臣。而能隨性走動的,除了他再沒別人。
她腳步不錯,臉上更不見驚慌。如只在筵席上見過面一般上前屈身行禮,言笑盈盈:“見過王爺。”
壽王聽聲迴轉,詫異地挑眉:“你是?”
裝的可真像。碧桃含笑腹誹。
壽王身邊的內侍小聲道:“王爺,這是儲秀宮的珍嬪娘娘。”
“哦。皇兄現下最寶貝的那個?”他直言不諱,聽到內侍尷尬地咳了一聲,又道“看起來嬌嬌弱弱的,皇兄什麼時候轉喜好了。”
個鬼啦,要不是你皇兄昨日死命折騰,她今天能弱弱的嘛!不過,嬌嬌她是承認的。
“王爺。”碧桃眼角一挑,桃花眼不及鳳眼有氣勢,但那股似笑非笑之意她還是正確表達出來了。
“珍嬪有禮。”壽王笑的很溫和,“本王一向喜歡實話實說,要有得罪之處,還望珍嬪海涵。”
“王爺多慮。”碧桃笑的很客氣,“既然王爺在此,本宮就不擾王爺雅興,暫且告退了。”說罷,轉身就要帶著一干宮人回去。
臉皮扯的可真難受。
奧斯卡小金人果然不是人人都能捧的呀。
“珍嬪且慢。”壽王出言相留,“一人在此未免無趣,不如結伴。一道品茗談天,乘涼賞景如何?”
內侍的臉也抽了,王爺,你對著皇上的妃嬪耍無賴這樣真的好嗎?雖然說的事倒挺雅緻的。壽王行事向來讓人難以捉摸,他們早就習慣了。見怪不怪,見怪不怪,見怪不怪。
他心裡默唸三聲。
“這恐怕不大方便。”碧桃斷然拒絕。雖然元朝在這方面規矩較松,大庭廣眾之下妨礙不大。不過,她要是欣然接受那就真會被眾人的眼刀子扎死了吧,畢竟他們素不相識呀。
於是,後面眾人眼中的情景就是一個不斷髮出邀約,一個不斷含笑拒絕。頗有種市井中買東西討價還價的感覺。
一旁看著心累的宮人只差把哀嘆叫出聲了:娘娘,您就答應他吧!有咱們在,獸王爺不會把您怎麼著的!
就在這當口,側邊行來三人,同時吳儂調兒傳來:“妾姚氏(魏氏、丁氏)見過王爺,見過珍嬪娘娘。”
卻是貢女中的三人。留香苑離此處較近,她們在此並不稀奇。
不過碧桃卻明顯感受到了一道充滿敵意的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手感死掉了,居然碼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