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本小姐敏銳細心足智多謀也不算遲……”貓揚著腦袋,尾巴緩緩一搖:“但你現在該怎麼破除這鏡子的化形,周圍可沒有大石頭。”
樊禪正想回話,忽然看見遠處有一團煙霧在迅速靠近。她當即瞭然:水月鏡花,即是設在此處的隱藏陣法,她們踏入這裡,便如同觸動機關,已經暴露了行蹤。而夢魔發覺她們找到了此處,竟不惜靈力在這幻境裡為自己造了一個形體,看來是準備著拼死一搏。
危急時刻,她淡然指著另一方向道:“貓,你看那邊。”
勾月聞言轉頭去看,冷不防被身旁女子輕輕一推,就那麼掉進了井裡。
“喵——”尖銳的驚叫聲從井裡迴盪出來,墜落中的貓甚至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下一刻就感覺自己重重地砸在一堵平滑硬物上,隨即一陣刺耳的破裂聲,眼前就昏黑了過去。迷迷糊糊間,那破裂聲還一直在耳邊不斷作響,吵得很。
也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漸漸清醒了些,周身也終於恢復了知覺。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再次趴在了那趙二少爺房間的地板上,而那桌上鏡子碎成幾瓣散落一旁。
“我怎麼到了這裡?”勾月爬起身子,捂著發疼的腦袋,暈沉沉地回想了半天,等轉頭看見另一旁也是剛剛站起身的女子後,這才終於記起了之前發生的事。
真是豈有此理!!某隻小白貓立即炸了毛,撲到那人身上,用小肉爪狠狠捶人家的肩:“真是看錯你了,居然敢算計我!你這狡詐的女人!!”
樊禪輕輕抓住其中一隻揮舞著的小爪子,“那樣才能破了這夢境。”
“胡說,你怎麼不自己跳下去?”貓冷斥著,另一隻手捶得更起勁了,“從沒有人敢這樣對待過我,你這虛偽的正道中人,你……你手臂怎麼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她忽然停下來,詫異地看向樊禪左臂的一大片血跡。
“在你掉下井裡以後。”回答她的卻是另一個聲音:“如果那時是你留在原處,我早把你撕碎了。”
……這是什麼意思?這人是為了保護她才受了傷的?勾月盯著樊禪不起波瀾的眸子,低哼了一聲,回頭時愕然發現身後地上還趴著一團煙霧。剛剛說話的就是這傢伙了吧。
鏡子都碎了,這傢伙怎麼還沒死。她緊了緊手,但見那夢魔正大口喘著氣,樣子比在夢境裡看見的縮小了好多,只剩一小團黑色了,還不比那趙家少爺養的蠢狗大多少,心下便明白如今對方已是強弩之末,苟延殘喘而已了。
可是,想到方才自己的言行都被它看了去,某隻小白貓不開心了。她從樊禪懷裡跳出來,邁著高傲的步子走過去,站到那團煙霧面前。還沒開口,就聽對方道:“呵,原來是你啊。”
嗯?她眼睛裡現出疑惑,而那夢魔的語調已經越發得戲謔:“別來無恙啊,貓。”煙霧晃動了幾下,滿帶嘲諷:“差點沒認出你。怎麼,如今又被人收養了?”
果然是它!!
勾月眼裡的疑惑已經化作了慍怒。想起曾經那一幕幕,體內戾氣頓時上湧。怪不得會覺得這麼討厭了……之前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她毛髮豎起,露出了鋒利的爪子,猛地上前一步揚起手就朝對面抓去。然而觸碰到那黑色的煙霧時,手上卻傳來一陣灼燒般的痛。
“呵,你倒是再敢碰我試試啊?”夢魔沙啞地笑了起來。就算它自己重傷至此,夢魔本身的這種體質也絕非他人能輕易接近得了的。
勾月捂著手恨恨看它,在心裡頭咬牙切齒。可這團煙霧卻絲毫不見害怕,還繼續說著叫她惱怒的話:“被收養了又怎樣呢,到最後還是會被拋棄的吧,真可憐吶……”
真可憐……
這三個字迴盪進耳裡,讓她的眼瞳一陣失焦,渾身泛起了冷意。曾經有好多個聲音對她說過類似的話,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