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情被確定為肝臟類腫瘤病變,而且自己擁有的免疫負調控技術完全能夠治癒這種疾病的時候,這種眷戀的情感又莫名地湮滅了。
當朱天九述說出了三十年前的那段故事,朱小君認定了朱天九所說的他的真實身世的時候,朱大梁這個名字便始終縈繞在他的腦海中。再泛起的關於朱大梁的回憶,全都是朱小君少兒時期眼中的英雄般的父親形象。
他養了我二十多年!
他為了我,寧願辭去了在大學的職務!
他寧願自己縮衣減食,也要供我衣食無憂地讀完了大學!
他如此艱難,還攢下了將近十萬塊錢,只為了我能有一個像模像樣的婚禮!
朱小君在心裡這樣感概著,不知不覺,眼角溼潤了。
從腫瘤醫院出來後,朱小君回到了秦璐租借給他的那所房子,拿了剛辦下來的新房房產證以及鑰匙,打了輛車,來到了父母家中。
朱小君以為,父親母親經歷了這麼一場接近生死離別的變故後,他們的生活方式以及相處方式都應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才是,可是一到家,朱小君便感覺到了什麼是大失所望。
朱大梁同志又迴歸到了他的那間破診所,而朱小君老媽繼續維護著她在彭州廣場舞江湖上的崇高地位,家裡……和以前沒啥兩樣,根本沒人會守在家中。
朱小君蹲在家門口,先給老媽打了電話,可電話從頭通到尾,他老媽就是沒接聽。無奈之下,朱小君只能步行了十分鐘,來到了朱大梁的診所。
可愛的敬愛的親愛的朱大梁同志把他的那些病例資料貼滿了半面牆,正跟著好幾位街坊鄰居在吹噓他的病情是如何被反轉過來的,當然,這其中起到最重要治療作用的,一定是他的祖傳秘方。
朱小君倚在門口,看著這一切,哭笑不得。
待朱大梁吹累了,街坊鄰居們也聽膩歪了,朱大梁這才看到了門口的朱小君,連忙拋開了他的那些聽眾,走出來,把朱小君迎到了診所外的一旁。
“你怎麼來了?事先也不打個電話?”朱大梁的神色顯得有些緊張。
朱小君忍著笑,故作嚴肅:“你是怕我揭穿了你的牛皮是吧?放心吧,看在您老人家那麼多私房錢被清剿的可憐份上,我不但不會揭穿你,需要的話,我還肯為你做個託。”
朱大梁頓時放鬆下來:“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回家之前應該打聲招呼,我跟你媽也好提前做點準備,給你做頓好吃的。”
朱小君斜著眼,冷笑道:“你的話,我能相信嗎?”
朱大梁一愣:“幾個意思?”
朱小君伸出了一根手指:“就一個意思!朱大梁同志,對你這種言而無信的人,我朱小君表示人類史上最嚴重的鄙視!”
朱大梁伸手在朱小君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個小兔崽子,有這麼跟老爹說話的嗎?”
朱小君誇張地跳了起來,捂著屁股喊痛,鬧騰了兩下後,朱小君指了指診所裡的那幾個街坊鄰居:“你不是答應了我,等病治好了,就關了診所帶上老媽去旅遊嗎?”
朱大梁訕笑道:“那不是……那不是街坊鄰居們的要求嘛!你也知道,現在進一趟大醫院不輕鬆,頭疼感冒的,都得花個兩三百塊錢,可在老爹這兒,幾十塊錢就能解決問題……”
朱小君打斷了朱大梁的話:“我理解你這種憂國憂民的優良品質,但是,朱大梁同志,咱們這一帶可不單是你一家診所啊?你關了門,街坊鄰居們不一樣還是能幾十塊解決問題嗎?”
朱大梁搖頭道:“那幾家診所?一點醫德都沒有,純粹是騙人錢財!”
朱小君實在忍不住了,笑出聲來:“就你有醫德,是不?你要是有醫德的話,就不會跟街坊們吹噓你的那啥祖傳秘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