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這兩天裡,熊大陪著溫綸去見了一趟老縣伯。
老縣伯的樣子讓溫綸嚇了一跳。原本看著都快好了,怎麼眼下又是一副氣短的樣子?
老縣伯見了溫綸很高興,抓著溫綸的手說了一會兒話,絕口不提溫寶淑的事情,只是讓溫綸和熊大好好過日子。對著兩人囑咐了一番,就放了兩個人出去。
劉氏在一旁,一點話都‘插’不上。
華老神醫這一次跟著一起來了,說起老縣伯的病情,華老神醫也是搖頭:“老縣伯這身體拖了那麼久,也是奇蹟。兩位還需早做準備。”
至於準備什麼,不言自明。
回到茶樓,溫綸的心裡有點悶悶的。他雖然一直在心裡對老縣伯渣男渣男地叫著,可說實話,老縣伯對他真的算是不錯了。老縣伯在病中,還將能考慮的事情都給他考慮周到,錢財物資人馬樣樣都不缺。
溫綸的心裡面有些難過,也不能說是難過,但多少總有些沮喪之類的。
熊大察覺了,可是沒空怎麼安慰。他這一次也是下山是帶著任務的。
山上儘管有賈軍師坐鎮,熊大還是不能在山下待太久。溫劉兩家的事情是其次,他的主要任務是將一些物資親自押運到山上;包括連弩,包括一架改良過後的‘床’弩,還有配備的各種箭矢和刀槍之類。
連弩的數量不多,總共只有幾十架,但已經足夠裝備山上的所有武裝力量。改良過後的‘床’弩,體型縮小了很多,需要發‘射’的力氣也小了很多。往常城牆上的那種‘床’弩,基本上都是兩三個人,還得是大力士同時‘操’作,發‘射’出去一發後,基本上這兩三個人在一個星期內,基本都沒有什麼戰鬥力了。
新式的‘床’弩則不一樣,經過試驗之後,兩個人同時‘操’作就可以了。儘管只能同時發‘射’一枚弩-箭,但是可以連續發‘射’。據說工部還在研究將連弩的技術運用到‘床’弩上面。
這麼一大批軍械,確實也就是熊大能夠鎮得住,也只有熊大才能名正言順。
齊國治國有方,倒是沒有什麼盜匪橫行,但是也保不準有誰腦子‘抽’‘抽’了想不開。畢竟要說全天下誰家的仇人最多,那肯定是當皇上的。
大雪遍地,如今運輸只能靠狗。
小六子不知道透過什麼辦法,不知道從哪裡又‘弄’了二十條狗來。狗拉車什麼的,在安江城裡算是新鮮事情。整個府城人只要有空就出來看熱鬧。軍械不能明目張膽,外面還用一些糧食布匹之類的東西做了掩護。
雪橇犬雖然強壯,可是山路不好走,載重有限,不可能一次運完。也虧得熊家每次下山,都會採購一大批的物資上山,才沒引得別人側目。而且這次的理由是現成的。
溫綸站在‘門’外應付著一些人:“是啊,山上這次遭了災。”
“雪下得比府城大多了。”
“唉,死的人可多了。另外那些村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好多房子都塌了。”
“趁著下山,總歸能救一個是一個,能幫一點是一點。”
姚青帶著卓安趕了過來:“先生!”
溫綸看著眼眶微紅的自家小孩兒,因著外人沒往自己身上撲,只是剋制地站在他的跟前,眼巴巴地看著。他頓時就心疼了,伸手‘摸’了‘摸’姚青凍得通紅的小臉:“這次做得不錯,不過自己的身體還是要顧好。”
姚青在這次雪災中的表現,有目共睹。要不是姚青的歲數實在太小,換了旁人直接就能被舉薦著入朝為官了。
作為先生,溫綸為姚青感到自豪;可是作為家長,溫綸只是感到心疼,心疼得都想罵人了。一個諾達的安江城裡是沒人了嗎?竟然讓姚青一個小孩兒這麼勞心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