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橋睜開眼,一言難盡地看她一眼。
「如果你就是喜歡逗我,看在你今天喝多了的份上,親啊摸啊什麼的,也、都隨你的便,但是不可以做得太過分,就當我還你人情了。但是故意說喜歡我哄我開心這種事,以後我不希望再聽你說。」
柳夕照默了默,說:「那你還真付出蠻多的。」
孟新橋想,可不是麼。
「你不是喜歡我麼?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把便宜佔到,佔到就是賺到?」
孟新橋苦笑說:「可能我不適合做一個舔狗和備胎吧。我希望你追求自己心裡所愛,不喜歡你心裡想著一個人再來逗我,我想要的又不是佔你便宜。」
果然,早知道她就是這樣的人,在感情裡呆板認真,清清正正的小師父,被動又保守,追人都趕不上熱乎的。
再逗下去,怕是連帶著看自己的眼神就要變了,覺得她這人不講道德,腳踏兩隻船,對感情隨便。好不容易讓她喜歡了,萬一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簡直是要後悔死。
柳夕照手從她脖子上收回來,平心靜氣:「可不可以聽我好好說句話?」
她好好說,孟新橋自然也想好好聽。
說要走也是沒辦法,誰又捨得走呢。
柳夕照:「坐下說,我渴了,幫我倒杯水。」
兩個人又回到客廳,孟新橋識趣地沒有問現在怎麼不鬧著要睡床了。她去倒了兩杯水拿來,柳夕照還說了謝謝。
室內安靜。
柳夕照的聲音溫溫柔柔:
「我是真喜歡你,喜歡一段時間了,但是我作為老師,不太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又不好直說,怕嚇到你,這段時間對你好,總是想找你,關心你,把你往家裡帶,還有,親你,都是因為我喜歡你,聽懂了麼?」
孟新橋盯著她的眼睛瞧,仔細分辨她的話裡的認真程度。
不似作假。
她兩隻手捧著自己的臉,又蓋住自己的眼睛。
「你讓我緩一緩。」
在孟新橋看不見的對面,柳夕照撇撇嘴,跟小孩子談戀愛真麻煩。
跟這種古板的小孩子談戀愛,更麻煩。
孟新橋把手拿下來,看看柳夕照,又看看旁邊的一盆綠植,再看看她,又去看植物,一張臉十分窘迫。
柳夕照咬著後牙槽:「有話直說。」
孟新橋鼓起勇氣緊緊地盯著她:「你真沒騙我吧?」
柳夕照只能再加一把火,學著她的坐姿,身體前傾,也看她的眼睛:「沒騙你,我饞你這個人,饞你身子,想和你談戀愛,想親你……」
「啊啊啊好好好了。」孟新橋趕緊伸出兩隻手製止她接二連三的直球告白,一張臉越來越紅:「我,那我也,我也想。」
然後她就卡殼了。
柳夕照循循善誘:「你也想什麼?」
「我也想,和你談戀愛。」
她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是專注又純粹的喜愛。
以柳夕照對她的瞭解,她這人說出這種話實在很難,但話說出口了,在心裡就蓋了章,輕易不會變。
柳夕照語氣輕柔:「那你還等什麼呢?」
孟新橋微紅著一張白淨的小臉,像是小動物一樣,悄悄地往前磨蹭,以一個彆扭的姿勢,抱住了她。
空氣靜謐,孟新橋的手腳規規矩矩,只是抱著柳夕照,一動都不敢動。
柳夕照卻不管那麼多,臉頰貪戀地蹭她的脖子,舒服地喟嘆出來:「真好,終於抱到你了。」
孟新橋不好意思:「你真的喜歡我很久了啊。」
「是呢。」
「怎麼可能呢,我又不顯眼,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