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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曾經打聽過他的來歷嗎?

什麼?你說我自己嗎?從來沒有,別人也沒幹過這種事。喔,我們會發牢騷,士兵總是在咕噥,但也沒時間真正抱怨一下。就在新聞管制令生效之後,我們進入作戰警戒,在那之前任務都很輕鬆--傭懶又乏味,只有偶爾到山區偵察的時候才有點意思。我們在山區一待就是好幾天,全副武裝,彈藥全配,搜過每個村子、每間屋舍,盤查每個百姓跟旅客,還有……我也不知道……可能連路過的山羊都被我們盤查了吧。

盤查村民?要問什麼?

我不知道。「你家所有的人都在嗎?」「有沒有失蹤?」「有人被感染狂犬病的動物或人咬到嗎?」這個問題讓我很困惑,狂犬病?我知道動物會得狂犬病,但是人也會嗎?我們還進行了很多身體檢查,要村民脫光,露出全身的面板,好讓醫務兵搜尋他們每一吋的肌膚,為了要找……某個東西……沒人告訴我們。

這麼做沒道理,所有的事全沒道理。我們曾發現一大批武器,七四型槍枝,還有比較老武的四七型自動步槍;軍火也不少,大概是跟我們部隊裡的貪腐投機者買來的。持有武器的人可能是走私毒品的,或是當地的幫派份子,也可能是我們想像中叫做「報復鋤奸隊」的傢伙,這次的部署正是針對他們而來。找到武器之後,我們做什麼呢?我們什麼也沒動,繼續讓他們持有。小個兒文官「鼠臉」私下跟村子裡幾位耆老開了個會,我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看起來嚇得半死,下停在胸前畫十字,低聲禱告。

我們搞不懂,甚至困惑、生氣。搞不懂我們究竟在那裡做什麼?排裡有個老兵叫做百卜靈,他曾經打過阿富汗戰爭,還曾兩度參加車臣戰役,有傳言說葉爾欽鎮壓的時候,就是他從bp上朝國會開了第一槍。(1)我們以前都好喜歡聽百卜靈說故事,他總是很和氣,老是喝醉……總想一醉解幹愁。這次武器事件後他卻像變了個人,收起笑容,再也不說故事了:之後我想他連一滴酒都沒再沾過,變得很少說話,當他好不容易開了口,就只會說:「大事不妙,有什麼要發生了。」每次我要問他,他只是聳聳肩就走開。後來部隊計程車氣變得好低落,大家都很緊張多疑。鼠臉老是躲在暗處,他在一旁聽著,看著,然後跟我們長宮咬耳朵。

(1)?bp是前蘇聯所研發的步兵戰鬥車輛。

有天我們掃蕩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這個村落很原始,看起來好像世界邊緣,那次鼠臉也在,我們執行完標準的搜查盤問,正要整裝上路時,突然問有個孩子,一個小女孩,從鎮上僅有的路上跑了過來,哭得很厲害,顯然是嚇壞了。她的牙齒顫震作響叫著爸媽,手指向田地另一端……我希望能有時間學會他們的語言……那兒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另一個小女孩,搖搖晃晃朝我們定來,迪可諾夫上尉舉起他的望遠鏡看,我從旁看見他慘白的臉,鼠臉靠近上尉,用他自己的望遠鏡看了一眼,然後和中尉耳語了一陣。上尉命令狙擊手裴欽柯舉槍瞄準那女孩,他真的做了。「你瞄了嗎?」「瞄到了。」「那就開火。」我當時想,那個小女孩死定了。我記得裴欽柯靜止了一陣子,抬頭看著上尉,要上尉覆述一次剛才的命令。「你聽到我說的話了,」上尉一陣光火。我站得比較遠,連我都有聽清楚命令。「我說把目標消滅,立刻!」裴欽柯的槍口在顫抖,他是個瘦乾巴的小矮個,不是頂勇敢或最強壯的,但突然問他放下武器說不幹了,「不行,長官。」他說了類似這樣的話。我覺得太陽好像在半空中結凍了,沒人知道該怎麼辦,特別是迪可諾夫上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