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寧願你……
“不……”
“銀色的面具,亮色的長槍,還有這……”從著頸脖間,他取出掛著的項飾,並不溫和的金日打落在項飾上,耀閃著雕刻狼圖騰的銀輝,“蘭陵王的標記。”
“蘭陵王!!!”
蹙著眉,咬著唇,我彎身拾起地上靜躺的匕首,顫微著拔出只有冷寒的利刃,一道若如玄冰的光頓閃在眸前。
報仇,為鄭家村全村的人報仇,用他的血祭奠這躺在土中的亡魂,高長恭,你應該為你做過的事付出你應該承受的代價。
——住手——
遠處,傳來一個喝止聲,在無名谷出現的那個男人,隱隱地站在了十多米開外的地方,朝著這邊走來。
——站住!!!——
薄薄的唇邊,我第一次感著他身上暗藏的霸氣。這種霸氣,讓我已寒的心更添上了重重涼意——他,的確是蘭陵王。
——殺了我,你就可以替村上的人報仇!!——
一道寒光劃過他與我只有兩米之距的半空,穿入……
放下執著,與仇恨
血,瞬間濺在握著匕首的手上,若如慘笑的紅梅,朵朵而開。
紅,驀然映在玄冰利刃的周圍,渲著衣襟的銀白,滴滴而落。
我,竟然真地刺向了他。
而他,除卻唇邊的那抹笑,竟連一寸都未後退。
——殿下——
——不要過來!!!——
蘭陵王的令,如著傳聞中的一般嚴明,遠處的男人硬是停在了遠處,未在上前。
顫抖的手,突然抽回,我——我居然真地下了手;我——我怎麼可以用匕首去殺他呢?在二十一世紀,我連一隻雞都不會去殺,可是,可是此刻……鬆開手,掌心中印入紋路的血清晰灼目。
“我……”
搖著頭,我向後退著,櫻唇半張。
“我……你……你為什麼?……”血濺的那刻,我絲毫沒有覺著報仇的快感,反而,反而心在那一刻猛然而顫。
“因為我要告訴你,無論是你看到的,或是聽到的,都有可能不是真的……”
“你說,說什麼……”
我,錯愕地看著他。
“你太過執著……”
“執著?”回首而望,那堆堆墳冢再入眼瞼,我默然低語,“執著?……”
“如果我說,我不是滅了鄭家村的元兇,你會信麼?”
“可是……”
“你,你猶豫了……”
我猶豫了,猶豫在他的問,猶豫在我的答,猶豫在我們之間的話語中。
——那一日,殿下他看到這邊有異樣煙火,讓我們快騎而來檢視,卻不料,鄭家村裡除了姑娘你之外,就不再有活口。——
那一日,我聽見的話,原來,原來他是讓下屬來看是否有活口。不是殺人滅口,而是要救人……我,我居然,居然誤把他當作……
“我……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
“不,你沒有錯,只是太過執著……”
他的笑依舊未去,他的話仍舊淡如清風,他的血繼續滴流。
“你的傷……”
愧疚,自責,我的心忽而一陣空蕩。
“我沒事……”
話語間,他頎長的指猛地抽去胸前我插入的那把匕首,伴著一柱血花的濺出,他的眉微微一蹙。
“高……蘭……陵王……”
“叫我長恭……”
“你……”
“我原本和你一樣執著,只是,蘭兒,學會放下……”
“放下……”
“我只想告訴你,放下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