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霍思問我:“你把你爸的黑歷史都翻出來了他知道嗎?”
瞬間什麼傷感的心情都沒了。
我父親也說那就類似於人類的青春期。
後來我知道,林小姐前半生致力於讓機器人擁有人類的思考能力和感情,甚至是道德觀念。
她想把機器人變成人。
但是後半生,她清楚的知道機器人與人類有根本性的不同。
也許在看到父親時她有在想——機器人為什麼要變成人類?
機器人就不能是他們自己嗎?
人類有什麼好?
不過林小姐是個豁達的人,在得知父親很開心後也沒有再想。
現在嘛,父親的晶片埋在了林小姐的衣冠冢裡,出於私心,我在外加了很多層保護。
說不定哪天我還能把他挖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2.
一個月能幹什麼?
如果有人問我這個問題,我大概會回答他:什麼都幹不了。
自從我長大離開父親之後,時間就變得格外短暫。
在我漫長的生命裡,不再有像小時候一樣瘋狂汲取知識的時期。
沒有目標,一個月就什麼都幹不了。
但是這次,我用一個月認識了一個人。
一個自稱廢物,也確實沒什麼用的人。
膽小的要死,這也怕那也怕,從二樓跳下去跟要她命似的。
說不清是什麼心情吧。
最初就以為是在帶孩子,也確實是這樣,孩子不怎麼熊,帶起來也不費勁。
讓幹什麼幹什麼,但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個哭唧唧的勁。
不就有隻鬼貼她臉邊了,有什麼好怕的。
必要時刻還要拖著她跑。
想著長夜的交代,我就想教她逃跑吧,結果是個跑都不會跑的傢伙。
稍微混熟了之後嘴就特別欠,愛罵罵唄,也不礙著我,那不照樣拖著她跑。
長夜說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那是個好孩子。
一個不會慷他人之慨的好孩子。
她從不問我:“為什麼不救他。”
我覺得這一點很好,也讓我有了更多的耐心。
後來我知道她為什麼不問我,因為她只會問自己。
問自己為什麼不去救人,問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看到她寫的反省日記的時候,我第一次發自內心想到:還真是個好孩子。
帶著不同的濾鏡去看一個人效果真的不一樣。
我覺得她是個麻煩的時候看她怎麼看都看不順眼。
覺得她是個好孩子的時候,她罵我傻逼我都想著罵吧罵吧,別把自己憋壞了。
我真的有點了解長夜的老父親心態了。
看到她邁出救人的第一步時,我比她本人都要激動,哦,也有可能是她當時光顧著害怕。
她一直在努力,我認為她還有很長時間,但霍思說,沒有那麼多時間。
如果她不夠強大,長陵能活撕了她,再在她的身體裡找司獄。
如果司獄回不來,那對於司獄的信徒來說,她這個再提就沒用了,他們會殺了她尋找別的方法。
因為這個事,我找阿多來要了當年的資料。
資料裡說當初司獄的母親將他僅剩的靈核交給老大,只有一個請求,讓司獄活下來,活下來做他想做的事。
雖然看完所有資料以後我覺得司獄只想睡覺,但總有些人覺得如果不用管天下蒼生,司獄會活得多自由自在。
不可否認,錢汀和司獄完完全全是兩個人,但從靈魂角度來說,錢汀是司獄的一部分,司獄也同樣是錢汀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