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告訴他,在這家族利益至高無上的蕭府,他的真情,最終只能為家族利益陪葬,成為炮灰,她不想親眼見證那一刻,她必須離開。
嘴唇翕動了一下,終是沒有發出聲音,被越來越多的鮮血所眩惑,夢溪的手漸漸的軟了下來。
見夢溪的手終於鬆開了,蕭俊這才奪下她手裡的剪刀,遞給一邊的侍書,侍畫早已捧來藥盒,上前要給二爺包紮,二爺一揮手將她推到一邊,伸手取過一塊布,緊緊的纏在右手上。
止住了血,二爺這才拾起剛剛來不及阻止,夢溪已剪落的那縷帶著血的秀髮,小心翼翼纏成一團,揣入懷中。然後又輕輕的把夢溪凌亂的秀髮理順了,披在腦後。
慢慢地做完了這一切,蕭俊這才在夢溪身邊跪下,給老太君,大老爺、大太太分別磕了個頭說道:
“奶奶,父親、母親,兩年前,俊兒病危,幾乎生還無望,是溪兒救了俊兒一命,那一年,李氏謀害俊兒的骨肉,又是溪兒用高僧所贈之藥,救了兩個女兒性命,沒有溪兒,俊兒早已是一抔黃土,和親人陰陽永隔了,不說兩年來,我們夫妻恩愛,伉儷情深,這份情讓俊兒無法割捨;單說溪兒對我蕭家的大恩大德,也讓俊兒做不出忘恩負義,被千夫所指的休妻之事。”
“俊兒糊塗,溪兒對蕭家的恩情,蕭家自會報答,但祖訓不可違,俊兒不要再說,今日夢溪必須下堂!”夢溪敢如此藐視蕭家,踐踏世家的尊嚴,怎能還讓她存在蕭府!老太君見蕭俊不同意休妻,不等他再說完,當即出口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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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不做家主
老太君見二爺以夢溪對蕭家有恩為由,不同意休妻,怕二爺當著眾人的面為夢溪求情,倒更顯蕭家做的理虧,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事已至此,她必須果斷地打消二爺不休妻的念頭。
眾人見老太君語氣異常嚴厲,都知道老祖宗怒了,一個個都變了臉色,連大老爺也禁不住臉色變了變,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訓斥兒子。
只見二爺—頓,又接著說迸:
“溪兒是俊兒的結髮妻子,既然溪兒的出身被蕭家祖訓所不容,俊兒願意輔助三弟繼承家主之位,如果蕭家當真容不下溪兒,奶奶、父親、母親,請恕俊兒不孝,俊兒寧願帶著溪兒遠走他鄉,也絕不休妻!”
一石激起千層浪,二爺的一句話,壽禧堂頓時炸了鍋,只見老太君的雙唇顫抖,舉起手裡的柺杖,指著二爺,你、你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就這一個嫡孫,她真想把他給廢了,終是下不了手,顫巍巍的身體搖搖欲墜,只聽見一邊侍書侍畫的呼喊聲。
眾奴才見了,早嚇得烏壓壓跪了一地,紛紛磕頭哀求老太君息怒。
大老爺見母親氣成這樣,那裡還顧得上世家的規矩體面,更忘了一屋子的奴才,幾步上前,噼噼啪啪地打了起來,邊打邊罵:
“逆子、逆子,我蕭臣哪世做了孽,生了你這個不肖之子,為了個婆娘,竟連家都不要了,忘了祖宗的孝道,聖人的‘禮治’,今天索性打死了你乾淨,也免得我辱沒先人,做了蕭家的罪人!”
蕭俊只跪在那一動不動任大老爺打著。
彷彿從雲端墜落,秀兒早已是一臉慘白如木雕泥塑般,心裡絕望的呼喊著:不可能的,她和表哥是青梅竹馬,表哥愛的是她,不是表嫂,表哥是不會變心的,絕對不會!
這只是個惡夢,一會兒就醒了。
有些呆傻的看著大老爺噼噼啪啪地打著二爺,大太太仿若一點知覺都沒有,她一直鬧不明白,事件怎麼突然之間就會急轉直下,變成這樣?
明明是二奶奶下堂的局,轉瞬竟變成了二爺不做家主,明明看著他從沒在二奶奶房裡宿過,怎麼竟變成了夫妻情深,看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