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是一片蒼白,和賈赦的反應一致。邢悅接過來一看,這奏摺上寫的就是關於戶部還銀之事。
“老爺,老太太給斷了的那筆銀子,就是還這戶部借款的吧?”邢悅畢竟是現代人,還沒有真正領略到皇權的不可抗拒,三人中倒是最鎮定的。
“是”賈赦和賈璉的臉色都發白,賈璉渾身都出冷汗,這可是抄家的大罪。
“父親,如此大的事,老太太如何不知道?”賈璉問道,這事關全族的命運。
“你曾祖怕內眷擔心,借銀的事情一直瞞著,望府中內眷過的舒心安逸,不為這欠債之事煩惱,只有襲爵之人知道,誰想居然出了如此大的紕漏。”他本也不想告訴邢悅的,只是這欠款巨大,他一時半會也湊不齊,只得打起邢悅那十多萬兩銀子的注意。
“老爺,璉兒,現在說這些都無用,還是想想如何應對,老爺,您看這如何打算?”邢悅比較理智,現在怨天尤人屁事不頂,還是趕緊解決為好。
“現如今只能上摺子請罪,還清戶部的欠銀,希望聖上不怪罪才好。”三人明白如今只能如此,事到如今,大房無論如何也是掙脫不開的。
“老爺,如今咱家還欠著戶部多少銀錢?”邢悅問道,這個比較關鍵。
“父親在時,還了十年,璉兒母親管家時,還了四年,一年還兩萬兩銀子,總共還了二十八萬兩銀子,這還剩下七十二萬兩銀子未還。”賈赦算了算。
“老爺,宮中的銀子只有三十五萬兩,現下也只能動用三十萬兩銀子,不然家中都無法過活,還差著四十二萬兩銀子,前段時間老爺給我的十二萬兩銀子,一會我讓人送來給老爺。”邢悅可是分得清楚輕重緩急,這雖然是賈母一手造成的,只是到底還是賈赦治家無方,這事必須了了,不然這大房子嗣的前途堪憂。再者之前賈赦給她的抄家銀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呢,趁著這個機會交了出去,既表了心意,也省的再生事端。
“拿七萬兩銀子過來吧,剩下的五萬兩留給你和迎春,這次還了戶部的借款,恐怕就也不能為他們兄妹留下什麼了?璉兒,都是父親無能,日後你只能靠你自個了。”賈赦決定拿出祖母留給他的私房銀子還錢,拿出三十五萬兩銀子之後,他的手中也空了。
“老爺,我看還是送十萬兩銀子過來吧,留著二萬兩銀子給迎春,左右迎春才四歲,咱們還有時間給她攢嫁妝,眼下還了戶部的銀子要緊。”邢悅說道。
“恩,璉兒,這事不要讓你媳婦知道。”賈赦吩咐賈璉說道,這雖說是四大家族,到底還是不同姓的。
“老爺,這欠著戶部銀錢的事,還是讓老太太知道的好,老太太畢竟經過的事多,也許會有兩全其美的法子。我知道老爺不欲驚動老太太,只是這動用宮中如此多的銀錢,越不過老太太去。”邢悅可不是吃虧的人,她不能讓賈母和王夫人佔便宜。
“我明日就給老太太說去。”賈赦思索了一下,他當初答應過父親不把這事告訴府中內眷的,終於下定決心說道。“璉兒,府中虧欠戶部銀子的事不用你操心,那高利貸的事情,你盯緊了,現下可不能再鬧出事端來。”賈赦吩咐賈璉。
當晚賈赦和邢悅兩人商量了大半夜,賈赦輾轉反側,整宿都沒有睡。第二日一早,賈赦和邢悅就去找了老太太,把那份奏摺給老太太看,老太太看完,頓時老淚縱橫,說都是自個害了兒孫,罵賈赦這麼大的事,如何不早日告訴家中,攤上這不遵諭旨這樣的大事,老太太也吃罪不起。
“老太太,您也別傷心,眼下可如何是好?”邢悅見老太太只顧著哭,罵賈赦,根本就不想著辦法解決,心裡忍不住的火大。
“罷了,都是老婆子惹得禍,就由老身一己承擔吧,老身自去見了聖上請罪。”賈母只是嘴上這麼說,根本就沒有任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