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孩子的心性他還會仔細觀察幾年,如果不如他所想,為了皇朝的安定,他也只能大義滅親,滅掉這個不安定因素。
除了四皇子皇甫桀,同時受到賞賜的還有瑞華宮的賢妃,勝帝讃她教子有方,特賜下金銀首飾各六副。又請她出席了開春第一次賞花宴。
不提賢妃在時隔十年後再次收到勝帝的賞賜、及知道自己被再度邀請參加皇家宴會時有多麼高興和傷懷,且說皇甫桀在半個月後看到那個特殊的恩賜,坐在桌前笑了好一會兒。
張平看不出他的笑代表了什麼意思,因為皇甫桀那張跟普通人不一樣的臉,他的表情總是不容易分辨。
但張平能感覺出皇甫桀並不高興,相反還有點傷心。
「這個睚眥面具看起來很不錯,龍身豹首,既不顯得過於華貴,也沒那麼過於樸素,大大方方古樸盎然,真的很不錯。」張平讃揚道。不過皇帝賜他四兒子一個主殺虐、性兇殘的睚眥面具是什麼意思?警告還是望他以此為誡?
「你也覺得我應該戴上一個面具嗎?」皇甫桀把面具罩在臉上,從眼洞裡看著張平道。
張平覺得這個問題還真不太好回答,踱了兩步在皇甫桀面前坐下。
「我今年十六了,在外面已經到了可以娶妻的年齡。那你覺得我應該娶妻嗎?」
皇甫桀偏過頭,不懂。
「對別人來說,我是一個身體有缺陷的人,還是一個極大的缺陷。但我是不是就該自慚形穢、永遠躲避世人眼光活得悲慘又淒涼呢?」
皇甫桀下意識地搖搖頭。
「對,我不會這樣做,相反我還會盡最大可能堂堂正正開開心心地活下去。可是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我不能在自己快樂的同時完全不顧及別人的心情。比如說,我應該娶個妻子,因為我身體有缺陷也許娶不到好人家的孩子,但只要我肯出銀子,買個窮苦人家的女娃作妻子也行。可是這樣做我就會害了那女娃一輩子。」
張平頓了頓,好讓小孩消化他的話。
小孩果然不太懂,很好學地問道:「你有什麼缺陷?為什麼會害那女娃一輩子?」
張平苦笑,就知道小孩會問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管他呢,反正對面小毛頭一個,狠下心,兩手把褲子往下一拉。
「看吧,這就是我的缺陷。」
小孩彎腰低頭去看,嫌張平衣衫擋住光線,還把他的衣衫掀了起來。
看了看,小孩乾脆從椅子上下來,蹲到地上抬頭去仔細看。
饒是張平臉皮厚,也被小孩看了個面紅耳赤。
「好啦好啦,你要看多久?看過了就行了。」
張平伸手提褲子,小孩伸手抓住褲子不讓他提。不但如此,他還伸手去摸。
張平嚇得兩腿夾著褲子往後蹦出老遠。
「你你你你這個死小孩!看就看了,亂摸什麼摸!」趕緊把褲子提上,腰帶連打了兩個結。
皇甫桀還蹲在原地,可能第一次看到太監下身,對他來說確實震撼了一點。
「沒有。」
「什麼?」張平還在面紅耳赤中,為了遮掩慌亂,隨手拿了杯茶就喝,喝完才發現自己喝了他家四殿下的。
「沒有雞雞。」
沒有……沒有……這四個字頓時把張平點燃了,雖然是事實,但誰叫你說那麼大聲?你懂不懂什麼叫罵人不揭短啊!
「沒有那玩意兒又怎麼樣!我是太監當然沒有!你看看全皇宮哪個太監有這個東西!就算他能長出來也會給再切掉!」張平簡直就是在叫嚷。這也不能怪他,他好心安慰小孩,結果小孩卻很殘忍的再次給他傷口上撒了一把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