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道:“只要是從歐陽智住處來的,也一個不留?”
歐陽德道:“不錯。”
關山月道:“那沒走這條路,沒讓你碰上的呢?”
歐陽德道:“那是他命大些,就讓他多活些時間,不過,多活不了多久,我會在最短時日內,一一找到他。”
關山月道:“所以你也要殺這位跟我?”
歐陽德道:“你明白了。”
關山月道:“我明白,你不明白,難道走這條路,又是從歐陽智住處來的人,都是去找他尋仇的?”
歐陽德道:“這就是讓你說我魯莽的道理所在?”
關山月道:“如今你也明白了。”
歐陽德道:“你二人跟這些人一樣,走的是這條路,也跟這些人一樣,是從歐陽智的住處來,不是跟這些人一樣,是去找歐陽智尋仇,還能幹什麼去?”
孫美英說了話:“難道就不能是去管閒事,救你那兄弟的?”
歐陽德目光一凝:“是去管閒事,救歐陽智的?”
他還是說“歐陽智”,不說“我那兄弟”。
或許,他認為歐陽智已經不是以前的歐陽智了,還沒有到讓他滿意的程度。
孫美英道:“難道不對?”
歐陽德道:“據我所知,江湖上、武林中,還沒有會管這個閒事,救歐陽智的人。”
可見以前的“二菸袋”歐陽智,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關山月說了話:“怎麼沒有,你不就趕來了麼?”
孫美英道:“對!”
歐陽德道:“我不同,我是認為他跟以前有所不同,已經不是以前的歐陽智了。”
關山月道:“這位跟我是半路上聽說趕來,發現他打算先遣散府裡男女下人,然後再一一償債,不累及無辜這一念善心,所以管這個閒事,伸手救他。”
歐陽德道:“怎麼說?他打算先遣散家裡的男女下人,然後再一一償債?”
關山月道:“不錯。”
歐陽德老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神色,道:“我沒有來錯,他是跟以前有所不同了,已經不是以前的歐陽智了……”一頓,接問:“他是不是如願先遺散下人了?”
關山月道:“他讓管家出來求這些人,這些人不答應,只許遣散男僕,女子一個都不許走。”
歐陽德道:“這是為什麼?”
孫美英道:“還用問?想也知道!”
歐陽德老眼寒芒暴射:“這些人還不該死麼?該萬死!”
孫美英道:“沒人說這些人不該死,沒人怪你殺這些人,是怪你魯莽……”
歐陽德道:“這些人該死,該萬死,你二人自也一樣!”
孫美英雙眉一揚:“跟你說了半天了,難道你沒聽見?”
歐陽德道:“我聽見了,字字聽的清楚,”
孫美英道:“那你還……”
歐陽德道:“那是你二人說的。”
孫美英道:“我明白了,你不信。”
歐陽德道:“好死不如賴活,螻蟻尚且偷生,江湖上、武林中,還沒有不貪生怕死的人!”
孫美英臉色變了。
關山月適時道:“你我已經過了一招了,就憑我那一招,你認為有必要編假話哄騙你麼?”
孫美英道:“用腦筋想想。”
歐陽德沒說話,可也沒動手。
孫美英道:“這是這位有本事防身,不然這位跟我不就跟地上這些人一樣了麼,說你魯莽,難道錯了?”
歐陽德說話了,說的卻是這麼一句:“你我不過只過了一招。”
孫美英兩眼猛睜:“你怎麼是這麼個人?還稱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