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平安。
其實,出門在外也好,在家待著也好,誰不求個平安?
關山月一下馬,自有夥計哈腰陪笑的迎出來,接過了關山月的坐騎,還把關山月讓進了門。
關山月進了客棧,掌櫃的站在櫃房裡燈下迎客,也是陪上滿臉笑:“恭迎客官光臨小號,小二馬上就給客官帶路,請客官先作個登入。”
櫃檯上放著文房四寶,還有一本登入簿,攤開著,空空的,敢情關山月是頭一個。
關山月暗皺眉:“我到過不少地方,別處沒這個規炬,”
掌櫃的臉上笑意更濃:“客官是頭回上‘承德’來吧?”
關山月道:“正是!”
掌櫃的道:“‘承德’平常也沒這規炬,可是每年這時候就有這規炬了,這是官裡訂的,哪家客棧膽敢不遵?查著了一定重罰,請多擔待!”
關山月當然知道原因,他也知道,除非不住客棧,住客棧就非得作登入不可。胳膊別不過大腿,小百姓,尤其是生意人,哪敢不遵?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何必讓人家做生意的為難?更不能讓人家做生意的受罰,道:“都要登入什麼?”
掌櫃的道:“客官貴姓大名,在哪一行得意,從哪兒來,住哪兒去,都要詳細登入。’“哪一行得意”!“詳細”!
關山月又暗暗皺了皺眉,可是不能不照辦,否則客棧恐伯不敢讓人留住,他伸手去拿筆。
就在這時候,掌櫃的壓低了話聲道:“客官是知道的,民不跟官鬥,尤其小號做的是生意,不能不應付,隨便作個登入,沒人知道,也沒法查。”
不管怎麼說,總得把生意做成。
還是生意要緊。
這就是殺頭生意有人做的道理所在。
關山月提筆寫了,是這麼寫的:
嶽三官,從“河北”來,往“蒙古”去,牲口買賣。
他不願讓人知道他叫關山月,尤其是官裡,尤其是吃公事飯的。
這時候,江湖人也一定引注意,
登入好了,掌櫃的先是哈腰陪笑稱謝,然後忙命夥計給關山月帶路往後去。
後頭的院子只一進,也不大,客房只有五、六間。
夥計帶關山月進了一間北上房,房小不說,還相當簡陋,不過倒還乾淨。
到了這種地方,能有這樣的客棧住,不錯了。
好在只是歇息一宿。
夥計給點上燈,又遞來茶水之後走了。
這間房裡只關山月一個人,這個院子裡也只住了關山月一個客人,夥計的步履聲往前去,聽不見之後,就再也聽不見一點聲息了。
關山月洗了把臉,喝了杯茶之後,就打算歇息了。
正要歇燈,一陣雜亂步履聲進了院子。
人不少,至少有五、六個,不像是來住店的客人。
因為步履聲直向這間屋而來。
這是……
關山月沒熄燈。
步履聲已到門口。
門外先響起了夥計的話聲:“客官,官裡的爺們查店來了!”
果然不是來住店的客人。
是查店的來了!
還真當回事兒。
官裡這些人,一向是得過且過,能馬虎就馬虎的,而這些日子的這檔子事,似乎不敢不當回事兒,不敢不認真。
那當然,只要出了差錯,輕則丟官罷職,重則掉腦袋,誰敢不當回事兒?誰敢不認真?
關山月過去開了門。
門外是夥計,提個燈籠,滴水簷外院子裡,另有五、六個都是便衣,一身俐落打扮,個個腰裡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藏著傢伙,也個個一臉冷意,一臉兇相。
夥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