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語氣滿是冰冷的怨恨。

佐伊緩緩低下頭，眉目微垂，纖長的睫毛如同振翅的蝶羽微微顫動，艱難的吞嚥了一下，才緩緩抬起頭，一雙積滿憂傷的淺瞳水色無邊，再次凝注在肖奈的身上，氣若游絲開口道：“你難道懷疑那三個人是我派來的？”

肖奈微微一怔，眼前那副難以置信的憂傷神色讓她不禁有些動容，心中也跟著疑惑起來。

佐伊蹙眉看著她，微微歪過頭，神色悵然伸出手，輕輕擦過肖奈的髮絲，眯起眼似笑非笑喃喃道：“有那麼多人相見恨晚，你卻總是對我相恨見早，這些年，我想過一千種方法，只求與你再見時，不再留下遺憾，卻沒想到你會突然來到摩納哥。”

肖奈漸漸恍惚，被佐伊眼中致命的迷幻氣息死死抓牢，無法移開雙眼。

“我還沒有準備好，就再次讓你對我失望，可是……”佐伊突然挑起眉梢，捧起肖奈的臉頰，神色飛揚堅定道：“以後再也不會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能過得開心，那三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那天去找我的時候，事情可能洩露了，不管這是誰的主意，回去後，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肖奈看著佐伊堅定澄澈的目光，神色漸漸軟下來，可長期被欺騙的經歷讓她稍稍有了些抵抗力，並沒有完全相信這些話。

剛要張口，眼前陡然一陣暈眩，剛才精神力過度透支，放鬆下來才覺得頭痛欲裂。

“嗯……”肖奈痛苦的閉上眼，一手扶住額頭。

“怎麼了？”佐伊雙眸立刻恢復往常的陰鷙。

“頭……疼。”肖奈小小聲。

米拉擔憂的爬過來，還沒接近肖奈就被佐伊揮手推開去，嗓音不耐命令道：“你去裡面把喪屍收拾乾淨，找到被圍困計程車兵帶出來。”說著就要抱起肖奈回機艙。

“你去！”肖奈還是聽得見聲音的，皺著眉頭瞪佐伊：“米拉都受傷了。”想了想，心中還是不放心父親的安全，就掙扎著要自己站起來，吃力地說：“不了，我還是自己去。”

肖奈精神很不好，佐伊顯然不太滿意她把自己折騰成這樣，臉色有點掛不住，但顧忌自己的罪名還沒洗脫，還是順從的將她拎起來，答應帶她一起進去。

肖奈昏昏沉沉抬起頭，走廊的盡頭，是不見底的濃黑，她恍惚側頭揚起下巴，看向一旁的佐伊，半明半暗的光線中，修長筆挺的身姿立在她身旁不動如山，側臉的美好輪廓與她記憶深深重合。

“我能抱你進去嗎？”佐伊側頭垂眸看向她，目光乾淨得透明。

肖奈神色痴惘，傻傻綻開笑顏，伸出手要讓佐伊牽住自己，就如回憶重演，她說：“還有尾巴。”

佐伊不禁茫然看著她，踟躇片刻轉過頭，蹙眉注視前方，鷹隼般的雙目驟然一凜，化為赤瞳，身後一條赤尾高高揚起，“走吧。”

肖奈漾著笑意看向那雙赤瞳，再次被牽入那片寂靜的黑暗中，不留遺憾。

佐伊被她笑得有點發毛，不自覺把尾巴歪向另一半，深怕這個傻兮兮的女孩突然一口咬過來。

“你牽過別的女孩嗎？”精神恍惚的肖奈，彷彿置身夢境，毫無顧忌的問佐伊。

“……”黑暗中，幽幽的赤瞳轉向她，遊移片刻開口道：“牽過，小的時候。”

“啊？”肖奈顯然有些失望道：“她也不害怕你嗎？”

佐伊轉回頭直視前方，淡淡開口道：“也不是吧，她當時太小了，傻傻的。”

“不害怕只是因為膽大啦！難道我也傻傻的嗎？”肖奈眯著眼睛伸手指著自己，神態迷醉，因為看不見佐伊的神態，她倒顯得不再羞怯了。

沉默許久，“開始我覺得她是年齡小，現在她長大了……”佐伊聳聳肩：“我只能接受她是智商低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