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
“我和你一起上去。”
我搖了搖頭。
“有些話我希望可以單獨問他,我和夏南胤之間也有問題需要單獨解決,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一個人走掉了,你在這裡等我,不超過半個時辰,我肯定會下來。”我望著容乾說:“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容乾默默無言的盯了我一會兒。
我一步邁上臺階,仗著位置比他高,伸手拍了拍容乾的頭頂,眯眼笑:“師弟乖。”
然後趕在容乾拔劍前,一溜煙隨六號跑了上二樓。
客棧二樓延伸在外的扶欄上,夏南胤身著一件新換的靛青色長袍坐在那兒,大概是剛剛泡完澡,長袍鬆垮垮的披在身上,露出半截穿著雪白的中衣的肩膀,空氣裡飄著若有若無的藥的香味,又澀又甜的,簡直就像是一個行走的藥罐子。
他半張臉朝外,原本眯著的眼睛,聽見腳步聲後,懶洋洋的往這邊瞟的一眼。
六號完成任務,向夏南胤行了個禮,立即飛一樣消失在身後。
他盯著我,我也回盯他,互相瞪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聽見夏南胤拖長了聲音說了句:“竟然毫髮無傷的出來了,我果然沒看錯你啊,三娘。”
“可我看錯了你了夏南胤,沒想到你如此的喪盡天良。”
“哦?不然你以為我是個俠義心腸、鋤強扶弱的正義大俠嗎?”
我冷冷望著他:“我知道你心狠手辣,可我沒有想到你連自己親弟弟也不放過。”
“你也會說是我親弟弟,不是你弟弟,他的死活,你操什麼心?”夏南胤換了個坐著的姿勢,慵懶的翹起一條腿,一臉讓人想入非非的旖旎模樣,鳳眸微微一挑。
“三娘啊,你也別把自己說的有多麼端正,如果蘇玩不是明禮的師父,我想你也不至於如此關注我夏南胤的弟弟吧?”
☆、決裂堂堂
我心裡咯噔一下,但是比起那點兒突來的慌亂,更多的是覺得理所當然的釋然。
夏南胤這樣精明的人,當然會懷疑我幫助明禮的動機,而他又知曉我所有的秘密,那麼我試圖藉助蘇玩找到返回現實的線索這個結論,他完全動動腳趾頭就能推論出來。
我此刻懶得和他一嘴毛的狗咬狗爭論誰三觀端正這個無聊的問題。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善類,也從來不打算裝什麼聖母。可無論我是一個怎樣的人,都不能影響夏南胤為達目的六親不認的這個事實。
“紅蓮谷的那個機關獸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我放在那裡的。”
“所以你就是讓明禮去送死,然後利用明禮試圖謀殺白夜姬?”
“謀殺?”夏南胤笑出聲來,淡淡的望了我一眼:“白夜宮算什麼,我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動她。”
這個答案我倒是未曾料到,如果不是為了殺白夜姬,收編白夜宮的力量,那麼夏南胤大費周章煞費苦心導這一齣戲是為了什麼?
我手腳冰涼,繼續問:“那明禮現在怎麼樣了?”
夏南胤頭也不抬:“死了。”
儘管早有準備,可從夏南胤口中親耳聽見這個訊息,我還是覺得猶如被當頭棒喝,整個人懵了一秒。
“而且,是被你殺的。”
“扯淡吧你!”我終於忍無可忍,朝他大吼。
“我騙你做什麼,過不了多久你就能從江湖的小報訊息裡知道——‘機關術重出江湖,神秘紅衣女子大展身手,解救紅蓮谷於水深火熱之中’,嘛,類似這樣的訊息。”
你以為你在寫知音啊?要不要臉啊?我被氣的臉都歪了,正怒髮衝冠的時候,突然想起在紅蓮谷的那晚,‘霓風輕’的臉。
我就像被人澆了盆涼水,瞬間懵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