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衡笑道:“不當緊,正事會到書房裡談的。大約秦王殿下也是奉陛下的命令過來探探,畢竟剛回京就病了。”
書御這才放心。書衡拉著他跨過略高的門檻,卻見到王曲正在外間喝茶,常玉在一邊侍立。王曲見到書衡便笑稱縣主,書衡忙道不敢。她轉過一架屏風,輕輕叩了叩木框,這才走到了裡間。劉暘果然在此,他就坐在南窗下烏木圓雕四季海棠的大圈椅上,袁國公卻披了件蓮青色緞面暗靈芝紋大衫坐在另一邊,頗為隨意的靠著椅扶。
書衡蓮步輕移,依規矩請安:“秦王殿下。”
劉暘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隨即伸手:“請起。縣主不必多禮。”
書衡笑了笑,瞧他杯盞已空,主動續上一杯,雙手捧起:“謝殿下當日搭救。”劉暘當即接過去,笑道:“原是陛下的命令,不必謝我。”
“秦王大表哥。”書御對多年不見的父親還有點陌生,反而與見過不少面的劉暘更熟悉一點,他笑出六顆大白牙:“我可又見著你了。”
劉暘也笑了:“有沒有想你姑母做的魚”
“倒是想四表哥的獅子。”
“去年上元節,你藏進去撲騰的那個?”劉暘笑道:“還沒玩夠。”
“衡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田獵不有趣麼?”袁國公輕咳一聲,問自己平日頗為貪玩的女兒,聲音略帶些喑啞。
書衡走到他身邊,把茶盞裡的冷茶潑掉,重新倒上熱的,笑道:“那倒沒有,只不過是我的好朋友董音不在,琴表姐又去寺裡祈福了,玉瑩愛騎射顧不上玩,申姐姐嫁了人,其他女孩子又不大熟,所以沒意思。”
“你那琴表姐說給了申家老大,申家家業小人口多,怕是有不少煩心事。”袁國公笑了笑:“你可以常去找她說說話,就當散散心。”袁國公淡淡的抿了抿唇,笑容透著倦怠。
只怕婆婆難伺候才是真的。書衡心知肚明,忙笑著答應:“那是自然,她新婚我未到場,如今可得好好帶一份禮物過去呢。”
“書御沒有睡午覺嗎?”
御哥兒原本規規矩矩端端正正的站在一邊,小臉板的很嚴肅,見問才答道:“回父親的話,我到了立夏才睡午覺呢,如今才是芒種。我不困。”
劉暘聽了笑道:“這倒是實情,這小孩兒習慣好,作息規律的很。”
袁國公也笑了:“貴妃教養的好。”
“不曉得他哪裡來的這麼大規矩,袁妃當初哄小四睡午覺可是費老鼻子勁兒了。”書衡當即給書
御一個大大的擁抱表示誇獎。某人的黑歷史,她可是清楚的很。
田獵場上,正在研究一隻鹿的四皇子阿嚏一聲,揉揉鼻子。站在一邊甘玉瑩正念叨著:“你那箭矢在後退上,我的箭卻在脖頸上,這鹿應該是我的。”見狀詫異的問道:“我身上也有味道嗎?”
劉昀詫異:“這話從何說起。”
甘玉瑩頗為不悅的拿手帕擦汗,露出紅撲撲紅霞在暈的一張臉:“是你的好姐姐呀!不曉得她用什麼香料,每次見面,都害我打噴嚏!”
靜安公主和甘家大小姐處不大來這件事四皇子略知一二。按理來講他應該護著孃家人,不過皇宮生存的經驗告訴他盲目插手女人間的事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只是摸摸鼻子:“你身上沒味兒,大約是灰塵吧。”
甘玉瑩柳眉倒立:“你這話什麼意思?”
四皇子更詫異,怎麼莫名其妙就生氣了?
甘玉瑩氣的直跺腳:“你這是侮辱我嗎?我三哥說女孩都會有女兒香的,你竟然說我沒有味?!”
甘三總是取笑自家小妹不像個女孩子,以前聽聽也就算了,如今情竇晚開的甘玉瑩卻變得敏感起來了,無故的四皇子躺了槍。他無奈的撓撓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