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就算是伐木場也會聽得很清楚的。這私自殺豬的事要是被捅了出去,在這樣艱辛的時代,結果可想而知。心臟比那瀕死的豬不跳得快,老向不管不顧地也追了出去。
只是,老向的腳程比瘋豬和程希都要慢得多,等反應過來,那一人一豬已不見了蹤影。只有循著一路飆出的血跡和遠遠傳來足以讓人耳膜受創的嘶叫聲向前跑。
老向從沒這麼累過。路上各種各樣擋在眼前的樹枝一下一下地劃過老向的臉,沒幾下就在臉上留下了幾道傷痕。只是現在的老向完全察覺不到。他心跳太快,所以也覺得累得很快,沒一會兒就氣喘吁吁,腿沉如鉛。
急與恐懼,讓時間過得很慢。老向拿著刀的手都有些顫抖了,突然聽見,那個撕心裂肺的叫聲突然停止了!
老向眼睛一亮,腳步突然輕快起來,健步如飛,幾下就跑了過去。走到血跡的盡頭,一愣:“程希,怎麼就你一人?”
程希的樣子也很狼狽衣服上都是綠葉汁,被劃得亂七八糟,頭髮也全亂了,臉上也是紅一道綠一道的。不過,她的眼睛倒是異常地靈活。看見老向微微鬆了口氣,上前一步,聲音放低:“向叔,豬我先收起來了。殺豬得再找個安全的地方。一會兒肯定會有人來的,我們先躲躲吧。”
老向聞言一下笑了出來,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急傻了,這種事還要你來提醒。是,我們趕緊走。”頓了一下,老向道:“去你家。”
頂著一張血臉,兩人狼狽地竄回家去。路上倒是遠遠地看見有幾個村民和這樣窺探,但程希特別強的敏感度,讓兩人安全無虞地回到無人來的程希的家裡。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關門。雖然關門這件事在村子裡看來很不尋常,但兩人實在太需要別有喘口氣了。再加上,村民從來都沒覺得程希正常過,再不正常一點,反倒正常。
一大一小兩個人靠在門板上,深呼吸了好幾口,才算緩過來。對視一眼,見對方難得一見的髒樣,不由笑了起來。
趁著老向洗血臉血手,程希換了身衣服在自家門口轉了一圈,一個人也沒有。不過,村裡確實有動靜,遠遠的,好些人站在一起議論。只是他們顯然沒有想到這樣的聲音會和程希這個小孩子有關。雖然程希是個怪物,但她的能力在村民看來也不過就是那兩種,一種是收,一種是變石頭和變桃子。如此而已。也幸好是這樣的認知,完全沒有受到懷疑。
程希的耳力不錯,裝沒事地窩在一邊,聽見村領導組織人正在說要上山去檢視,心反而略略放下來。除了血跡和奔跑的痕跡他們什麼都不會發現。而且,跑回村時,自己和老向倆人還特意是從村長家後院的地方進的村,怎麼都不會查到老向和她身上的。
走回自家院門,就看見老向皺著眉正在院內來回踱步,顯然很焦慮:“怎麼樣?有什麼情況?”
他這樣,程希倒是很理解。如果真被發現私自殺豬的話,長年沒見過葷腥的領導和群眾們肯定會眼紅得怒氣橫生。這個時代的人把殘忍當成正常手段。到時隨便給他安個什麼“挖社會主義牆腳”的“反動派”“走資派”之類的罪名,就可以把老向丟到勞改農場去,而且冤都沒處申去。到時,老向媳婦就成了走狗,虎子就成了狗崽子。到時,一家人瞬間支離破碎是很容易的。
所以,程希也不敢怠慢,細細地把外面的情況說了。老向聽著聽著,眉頭就舒展開來:“你這兒有沒有我能穿的……”話還沒說完,連忙打住。程希這裡當年是孤兒寡母,哪還能有男人穿的衣服?這麼一說,豈不是從側面懷疑程紅的名聲嗎?
老向閉住嘴,當沒事人一樣,轉身走向院門,開啟一條縫,向外看去。猶豫了一下,正想偷偷沿牆根溜,卻感覺上衣下襬被拽了兩下。一低頭,就看見程希舉著一套灰色的舊中山裝,一愣,聽見程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