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君照影忽然就想起,惡人谷的風車頂上帶著酒罈子來找自己的君夜寒。“一點都不好喝。”淺淺的抿了一口就放下,君照影還是和當初一樣不喜歡那辛辣的味道。
“那是你還不到會覺得好喝的時候。”笑了笑,君即離彷彿並不在意。
趴在桌上,君照影看著君即離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忍不住就想,坐忘峰上的君夜寒是否也是一樣?依賴的人早早離去,想要相守一生的人埋在墳冢裡,生與死是無法跨越的距離。就是想要喝酒,也已經沒有了那個可以深夜對飲的人。什麼是會覺得酒好喝的時候?是不是,心裡的苦已經多得麻木,只能用辛辣刺激的酒來安撫的時候?“我們要多久才能回去?”
“不知道。”雖然不知道君照影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但君即離還是誠實的給了答案。“別多想,只需記得總有那麼一天我們會回去的。無論擋在這條路上的敵人有多少,無論阻礙有多大,總有一天,我會帶著你們回去。”
只想該怎麼做,而不去想需要多長時間,所以就不會迷茫嗎?似懂非懂的點頭,但君照影的眼裡還是迷惑。
君即離知道,君照影得到的只是一點點記憶,即使後來擁有了感情比起君夜寒和花謹言也像是個孩子,所以她才會問這樣的問題。不過,這沒什麼,在自己身邊她遲早會成長起來的。雖然他更願意看到照影成長為一個幸福的女人,但也知道那只是他的期望罷了。照影,其實是想要成長為像自己一樣的妖孽,最起碼也得跟夜寒和謹言一樣。
一大一小不再說什麼,一個靜靜的喝酒,一個靜靜的看著另一個喝酒。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原本沒了睡意的君照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施了法術讓君照影睡得更安穩,君即離把她抱回了房間,又回到院子裡打算繼續喝,卻看見大道堂而皇之的坐在那裡。
“父女談心完了?”毫不客氣的自己倒滿酒,大道笑著調侃。
眼角抽了抽,君即離繼續喝酒。“又閒得沒事做了?”
“子狐長恨不會打上煙霞觀,雖然他很想。”已經習慣了君即離的毒舌,大道覺得這樣其實挺熱鬧的,總比冷冷清清的要好。對上君即離疑問的眼神,幸災樂禍的笑了。
“無憂宮對於素瑤的事情極為震怒,那群女人的影響力的確很可怕,現在天海宮的處境說是舉世皆敵也不為過。所以,天海宮那些隱於幕後的大乘長老都坐不住了,沒等子狐長恨發難,直接把他從宮主的位置上拖了下來。我想大概再有半個月左右,這件事就會公諸於眾了。”
看來自己的確小看了無憂宮的影響力,君即離嘲諷的笑了笑。“那子狐長恨呢?他會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他只有合體境,又不是你這樣彪悍的劍修,對上一群大乘他有反抗的餘地?現在他已經被那些長老封了靈力,扔進天海宮的禁地關起來了。”聳聳肩,大道雖然不覺得子狐長恨會就這麼完蛋,但光是要從禁地逃出來就很不容易了。至少,短期內子狐長恨是不可能再威脅到煙霞觀了。
君即離不打算問天海宮的禁地是什麼樣,但他覺得,只要子狐長恨沒死就總會翻身。“如果那些個長老真有心保住天海宮的地位,把子狐長恨交給無憂宮處置才是最妥當的,可他們並沒那麼做,可見那老賊還是有機會的。不過,不管怎麼說短時間內是不用擔心他會做什麼了,那些長老會不遺餘力的消除他造成的負面影響。順便問一句,子狐長恨究竟是怎麼知道天命之人和無極塔的事情的?”
大道對君即離的謹慎一向是滿意的,見對方沒有完全把子狐長恨歸於無害的範疇也沒說什麼。“這個問題,屬於不能說的範疇。”牽涉到仙界和天道,大道也只能抱歉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件事。”
用眼神示意對方自己聽著,君即離並不意外大道的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