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秋將至,十年一屆的江湖比武盛會又將拉開帷幕。華山上下,到處人山人海,看熱鬧者有之,心懷壯志者更是無數。
“哎,快走啊!蓮花臺那裡今天有比武哦!”
“笨!蓮花臺只是第三流的比武啦,看也要去看登仙台的比武!”
“喂!你剛才說什麼?蓮花臺只是第三流的比武?老子昨日剛在那裡勇奪了個江湖第七排名!你有種再講一遍!找死是不是?”
“第七?哈哈,老兄,別讓人笑掉大牙了!你可知昨日在登仙台勇奪武林第三的高手是哪一位嗎?說出來嚇破你的狗膽!那可是我的義兄伍壕!”
“伍壕?喲,好響亮的名字啊,只可惜咱們是聽也沒聽過!不知是何方高人呀?”
“大膽!竟敢如此放肆!吃我一劍!”
“哈,打就打!我堂堂武林第七豈會怕你不成!”
頓時,刀劍相擊、塵土飛揚……
薄唇不屑地微微一撇,不想這無聊的鬥毆汙染了自己的雙眼。黑衣少年身形一轉,朝著上山的小徑行去。而他的身後,緊跟著一個矮矮瘦瘦的孩童,一樣的黑衣打扮,一樣用布繩攏住肩背的散發,一樣的沉靜無聲。
少年的步子不緊不慢,走得很從容。他從未到過這天下的名山,但這華山上的美景在來此的途中,卻已聽別人讚歎過百回。如今親自觀賞一番,看來也不過如此。
但他身後的孩子可不是這樣想的,一雙眼睜得圓圓的,還骨碌碌牆亂滾,一眨不眨地看著美景。山如此的高,谷這般的深,上有藍天白雲,下有青松翠柏,天地景緻互相映襯。天啊,實在是太美了!不知不覺間,孩童的步子開始慢了幾分。
“你要是貪看這景色,便留在山下,還跟著我做什麼?”少年突然頓住身形,雙手抱胸皺起濃眉,回首冷冷地一喝。
“啊!”那孩子猛然間醒悟過來,忙急急地快跑幾步,一口氣奔到他的身後,氣喘吁吁地躬身,“對……對不起!”我……“
“若只是想瞧這山景,就不必跟著我了!”少年猛一甩手疾步往前,不再理會那孩子。他平生最煩的就是被拖累。
“我不看了,我不看了!”那孩子高聲叫喊著飛快地跑,只想追上前面突然加快腳步的黑衣少年,“等等我!請等一等,等……”
“大膽!此處不準大聲喧譁!”突然,從山道的拐角處躍出兩人。這兩個人身穿白衣、手拎利劍,一下子擋住了上山的路,那兩把劍則危險地攔在了黑衣少年的眼前。
“兩個毛孩子!”兩人之中較年長的一個問道,“爾等可知此處乃是禁地?小小年紀竟然敢在此喧譁!你們的爹孃或師父師兄呢?他們可有名號?若是不入流的無名宵小,還是快快滾下山去吧,免得等會兒嚇破了膽子哭著喊大人!”
此時,落在後面的那孩子也追了上來。見此情景,孩子悄悄地停在那黑衣少年身後,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聞言,黑衣少年懶懶地抬起眼,漫不經心地瞥了兩人一眼,覺得眼前的白色實在太過刺目,便轉回身去笑問身後的孩童:“你爹孃呢?”
那孩子愣了一愣,不知少年為什麼這樣問,但馬上回答:“我不知道。”自有記憶開始,便一直跟隨著一名老乞丐,也從未聽老人家提起過自己是否還有父母在世,“我是在乞丐窩裡長大的。”遇見黑衣少年之前,自己甚至從未離開過那小鎮。
“那你師父呢?”黑衣少年繼續追問。這也是他與孩子同行以來,第一次開口詢問孩子的身世。
“我一個小叫化子,哪裡來的什麼師父?”孩子樂了,“就算有一位養我長大的老人家,可他也去世兩年多啦!”那位老人家過世之後,自己就一直孤身一人生活。
“哦?那你可還有什麼親人一一例如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