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雨作戰服的白水公司警衛,許樂清楚這些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僱傭兵或者軍方調撥過來實習的特種戰士,就算對自己和白玉蘭再有信心,他也沒有想過暴起反抗,因為這些黑衣警衛的手裡緊緊握著長槍。
……
就在此時,一把雨傘來到了許樂的頭頂,遮住了從天而落的雨水。許樂回頭一看,只見白秘書低頭站在自己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人像變戲法一般,從身邊變成了一把傘來。
雨夜黑暗溼漉,工業園區裡一片寂清,只有汽車大燈照耀著的區域仍然在對峙。雙方的人數實在是差得太多,所以這種對峙看上去似乎馬上便要結束,然而這把雨傘一現,場間便只有那位獨立董事大人和許樂沒有風雨之虞,很微妙地將場間的氣氛轉了過來。
許樂看待事物,有一種與他誠懇外表完全不符的犀利敏銳,從被關卡攔住,到這位獨立董事大人現身,他快速地分析了一下局面,確認對方大概知道自己的背景。所以不敢妄自動用武力,可是對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自己與工程部隔離起來,以保證聯邦科學院那邊首先把MX研製成功。
他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盯著董事大人的眼鏡,開口說道:“我不明白自己違反了什麼保密條例?不用解釋什麼,您是大人物,專門為了我前來,我實在有些榮幸,但我想您也應該清楚,我現在擁有工程部的長期許可權。”
似乎就像是要為許樂的反駁增添聲勢,一直在他身後舉著傘,微低著頭的白玉蘭,抬了起頭,冷漠地向著四周的白水公司警衛掃了一圈,目光在淡然寧靜裡卻透著一股被壓抑到極致的冷戾。
汽車大燈的燈光本來被狂雨澆的有些朦朧不堪,恰在白玉蘭仰臉的瞬間,天空中如墨的雨雲裡忽然閃起一道閃電,將這昏暗的世界照亮了一霎,也將那張秀氣的面容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四周穿著黑色作戰衣的白水僱傭軍,看見這張秀氣寧靜的臉後,本來一直冷峻沉默的佇列卻發生了一些變化,不是騷動,而是警惕,絕對的警惕。
因為他們都認出了這張臉,這張臉只可能屬於公司第七小組原戰鬥主管白玉蘭。
在白水公司內部,這個秀氣的男人並不出名,因為沒有人願意談論他,殺人不眨眼的白水戰鬥人員,提起這個像個娘們兒,下手卻比誰都要陰狠的大佬,都有些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
獨立董事冷漠地看著雨中的這兩個人,沒有與對方辯論的,今日港都之行他親自前來,主要便是要用自己在公司中的地位去壓制工程部的反彈,關於許樂和他身後的那個秘書,他有些忌憚其人的背景,卻並不擔心對方敢和這麼多作戰人員正面對抗。
雖然隱隱有些不安,那些黑衣作戰人員依然逼了上去,他們沒有注意看上去十分平凡的許樂,卻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看似弱不禁風的白玉蘭身上,槍口對準了他的要害,目光不離他的手腕,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個秀氣男人擁有怎樣恐怖的近身格鬥能力,當年在百慕大三角星域,這個男人甚至只憑一把小刀,便殺死了七名百慕大流匪高手,此時對方手中雖然沒有槍,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白玉蘭依然舉著傘,卻往前踏了一步,攔在了許樂的身前,左手悄無聲息地伸進了褲兜裡。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身旁那些舉著槍的警衛們的動作頓了頓。
這些人能從白玉蘭的這個動作中感覺到危險,所以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有董事會的命令,白玉蘭身為公司職員,卻依然要護著許樂,這實在是很不符合白玉蘭一慣的處世風格。想到這一點,許樂的身影在他們的心中便變得有些深不可測起來,明明這個年輕的技術主管身上沒有絲毫出奇的氣息,卻能收伏這把秀刀,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
“拖點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