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底，12月初，老六揹著四嫂給縫的小書包，一臉為難的從學校門口往外走，書包裡是成績單，感覺帶回去要遭。

其實老六自己覺得還好，九十八分，算不上優秀，但也不錯了，當然……如果不是語數兩門課加在一起的成績就更好了，有本事看體育課成績啊？我方文一向是制霸學校的。

“惆悵啊！”老六嘆了口氣，四哥真是造孽，龍有龍道，鼠有鼠道，幹嘛非在爹孃面前進讒言，攢掇自己來上學呢？

自己受點折磨無所謂，只是每次看見老師被自己氣的直哆嗦，老六覺得自己肯定得掉陰德。

好在老六天生樂天派，惆悵的事情從教室門口走到學校門口就煙消雲散了，至於回家後的男女雙打，開玩笑，怕就不來上學了。

“哦呦，這不是我們班的尖子生嘛，不回家在這幹嘛呢？不是分數太多，重的背不動了吧？來，我跟你換換，保證回去你爹孃看到後，你能跑的飛快。”老六看著門口的小男孩，陰陽怪氣的說道。

小孩膽怯的抬頭看了眼老六，沒法子，老六今年已經十四了，人小孩才八歲，體育成績好，完全是年齡優勢太猛了。

有一說一，不是老六吹牛，整個學校的學生，只要我方文想揍誰，就沒一個能跑的掉的，大長腿開玩笑的？讓他們先跑十米，一群小短腿，我攆不死他們。

“方文，你能幫我看看，門口幾個穿花襯衫的人走了沒有麼？”小孩名叫高傑，此時一臉擔驚受怕的對老六說道。

“穿花襯衫的？”老六一臉疑惑，伸頭一看，門口果然有幾個穿花襯衫的，全部都十五六歲的樣子。

“沒走，咋了？”老六疑惑的問道。

高傑拉了老六一把道：“那你也別出去了，我們堵在門口問人要錢，不給他們就乎臉，還踹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就不信了，跟哥走，我看誰敢！”老六屬於不信邪的，不對，老六屬於你說邪門，他就想去人家墳上搞研究的。

高傑不說還好，說了他就來勁，也不管高傑願不願意，一把薅住小孩的領子給拽了出去。

高傑嚇的臉都白了，難怪人家說方文智商有問題，以前不信，現在……信了！

高傑只能埋著頭，祈求不要被花襯衫發現。

可俗話說天不遂人願，兩人剛走到花襯衫旁邊，就有一個人道：“你們兩個，給我站那！”

老六懶得搭理他們，結果花襯衫見狀立即來火了，四個人前後把兩人給圍了起來。

“特麼的跟你說話聽不到，聾子啊！”帶頭的花襯衫一把推在老六胸口，怒道：“帶沒帶錢，借哥哥一點花，哥哥先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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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謝，不想借！”老六毫不猶豫的說道，然後扭頭對高傑道：“噫他們還怪有禮貌的咧！”

高傑和花襯衫都懵圈了，哪裡好像不太對的樣子。

“跟我裝瘋賣傻是吧？還真有不治不行的，給我過來！”帶頭的花襯衫決定拿老六殺雞儆猴，讓這學校的小孩都知道，他們花花四少有多心狠手辣。

四人把方文和高傑堵在牆角，帶頭的花襯衫冷聲道：“沒錢是吧！給我跪那！”

“有錢。”老六眨了眨眼說道。

花襯衫一愣，又道：“那借給我花花，交個朋友，哥哥謝謝你。”

老六搖頭道：“不用謝，不借。”

花襯衫再次一愣，怒道：“為什麼不借？”

“不想借，我的錢，我花著不快活麼？為什麼要借給你？”

“我說了，謝謝你，你就得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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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謝，因為我不想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