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貝迪維爾回過神來,心裡不禁湧起一陣厭惡的感覺,"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你催眠了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還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力量,說話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把對方催眠了。"崔斯坦委屈地說。
"等一下。我剛才對你說了那麼多自己的事情,都是你在催眠我,讓我說的?!你怎麼可以這樣!"狼人少年怒道。
"對不起。我本來只是隨口問問,但是你說了,而且你的故事是那麼的有趣,我聽得入了迷,就不知不覺地越問越多……"魚人少年低聲道。
"你這小子!!"貝迪維爾怒氣衝衝地吼了一句。但很快他就把怒火壓了下去,他看著魚人少年,嘆了一口氣,問:"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真的不是。對不起。"
貝迪維爾從對方的眼睛裡看不到半點的虛假,只有愧疚。
"真是的。。。。。。算了,這次就原諒你。但是,不要再有下一次了!"貝迪維爾無奈地道。
"是,是的,我保證。"魚人少年欣喜地說。
"那真是便利的能力啊。隨便開口說句話,別人就會對你言聽計從,你豈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嗎?"貝迪維爾道。
"一點都不。"魚人少年卻露出孤寂的表情,"從小到大每個人都順著我,我說什麼她們都會照做。她們只是因為我的身份或者我的催眠能力而聽我的吩咐,根本沒有人是真正因為認同我才去做什麼的。到頭來我只是個什麼都做不到,什麼事都由別人幫我完成,一無用處的廢物。這樣有什麼了不起。"
貝迪維爾看著崔斯坦,呆了一陣,然後說:"那麼,你也和我一樣。我的族人被滅族時,我什麼都做不到。爺爺他們的村子被兇牙族搶掠,我也是什麼都做不到。亞瑟在那裡戰鬥的時候,我也只能在一旁看著,什麼都做不到。到頭來我也是個一無用處的廢物。
但亞瑟也說過,軟弱並不可怕,努力去變強就可以了。所以,不要在那裡垂頭喪氣的,拿出點骨氣來。"
"貝迪………"
狼人少年露出一副嚴肅的神情,道:"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不是因為你的催眠,而是真正的交上了朋友。你沒有說過要我做你的朋友,但是我已經把你當作朋友了。難道這也是你虛假的錯覺嗎?"
"不,不是。"魚人少年微笑道,"謝謝你,貝迪維爾。你真的是我的朋友,我第一個真正的朋友。"
"嗯,看你這麼可憐,才破例讓你做我的朋友的。"狼人少年笑道。
"笨蛋,你才可憐!"魚人少年紅著臉說。
"那麼,回去吧?"貝迪維爾說,"不要讓其他人擔心了。"
"嗯!"崔斯坦笑著答道。
走在後面的魚人少年,臨走前轉過頭看了看懸崖上那片雪絨花圃,小聲說:"看到了嗎,爸爸。我交到朋友了。"
海風揚起,花田上的雪絨宛如雪白的波浪一樣滾動著,彷彿是在回應少年的話。
在那片雪絨花底下,一個古老的石碑上刻著一行仍然依稀可見的字:
歷史上最偉大的?京人英雄,維克托。崔斯坦長眠?此,享年七十六?。愛妻???立,公元5??年。
一部分風化了的石碑早已無法辨認,只細訴著歷史的滄桑。
1:37 孤立之於冰境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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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使休息室。
"所以,你就這樣和一個來歷不明的魚人小孩溜到外面去,玩到這麼晚才回來?!"亞瑟一臉怒容,責備道,"你不知道我們是在人魚的監視下,任何可疑的舉動可能會讓我們腦袋搬家嗎?"
"啊哈,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