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周敬翎站起,也均是端了酒杯站起,李浮雲剛被文秀提醒,此時,她便只是象徵性的端了小半杯酒。
周敬翎交待過,這是家宴,不需要任何外人的服侍。無論是他身邊的人,或是其他人的婢子全都被留在了豐望園外。
酒過之後,君宛清便自覺的站起,代替了婢子為大家添酒。
酒香,伴著女兒香。不知是酒醉人,還是人醉人。
周敬翎不知已經多久沒有見到君宛清。如今見到她,又是帶著一種酒後的醉意。不顧在場的外臣和后妃,單手摟過君宛清的腰,“愛妃,朕可想死你了呢!”
心裡一揪,周敬莛有種想從周敬翎手中搶回她的衝動。但他是皇帝,他是臣子。他只能看著他摟著她,看著他在她的耳邊吹著氣,看著她在他身邊露出笑意。
“皇上。”文秀別過臉去,出聲提醒道。
君宛清此時正站在周敬翎和李浮雲的中間,看不見李浮雲臉上陰鬱的表情,卻也可以感覺到身後那種陰冷的氣息。
周敬翎有些不耐煩的看了早已別過臉去的文秀一眼,鬆開了環在君宛清腰上的手。
重心的改變,雖是君宛清已經努力找到新的支撐點,卻還是不慎將酒灑出,盡數落在了李浮雲身上。
“雲兒!”李元謙激動的站起身來,又是擔憂的看著李浮雲,又是惱怒的看著君宛清,“你不知道雲兒有了身孕嗎!還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換作從前,君宛清早就找好了回應他的話,但這次說話的人是寄謙。她只能啞言,不知該為自己說些什麼,更不知他為何突然這般仇視自己。
周敬翎雖是不悅,但體諒李元謙護妹心妾便也不多說些什麼。
李浮雲本就是個事事計較的人,如今更是不會放過這機會。但轉頭看見周敬莛一臉的不滿,只好是笑道,“阿哥,不礙事的。別嚇了芳婕妹妹呢!”說完話,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周敬莛果然是喜歡楊柳的,要不然他不會因為她露出那種表情。而她果然還是很喜歡周敬莛,不然不會因為他的表情而改變。
覺得氣氛有些奇怪,君宛清忙是屈膝跪地,“是臣妾蠻撞了!賢妃姐姐沒給傷到吧!”
李浮雲的退讓,君宛清的致歉,周敬翎的忽略,還有其他人的旁觀。李元謙突然覺得很是尷尬,他只是個郡王,雖說他的作法能讓人理解,卻還是顯得過於衝動。想著,便又開口道,“皇上,臣自感不勝酒力,怕擾了雅興。請准許臣去後院走走。”
周敬翎倒也乾脆應了。不管他是真醉還是什麼,讓他清醒下也總是好的。
李玄徵莫名的看了李元謙一眼,又看了李浮雲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君宛清身上。他總覺得,這個女子會是給他們帶來危險的女子。又是因為他年過中年,確是不勝酒力,便向周敬翎告退後,先出了宮。
文秀和綵衣也不是好玩的人,如今夜越深,便也出了豐望園,有宮娥伴著離開。
原本還能說是熱鬧的家宴,只留下了了數人,在殘月映襯下越顯悽然。
趁著未有人注意,君宛清也悄悄轉去了後院,她並沒打算回宮,只是想尋了寄謙,將不解問個清楚。
豐望園是皇家專門備來宴請的院落。
可擺設數十張圓桌的空地,供戲幫表演的舞臺和準備用的換衣間。
再後面,便是一個花園,花園裡還有一塘池水。
此時李元謙便站在池邊。
君宛清走到了李元謙的身後,不解問道,“寄公子,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離開秦淮了。”
聽到聲音,李元謙轉過頭,看著君宛清,不由是幾分傷感和憤慨。但也只是這麼看著她,什麼也不說。他讓李浮雲想法子將君宛清叫出來,便是想找機會當面向她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