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跟過來給兩個孩子當家教,六成的原因倒是為了讓自己的孫子有個好環境唸書……秦節答應幫忙把他的孫兒許繼送到江寧最好的官學裡唸書,另外兩成是因為待遇優厚,當然,還有兩成是秦昭秦明這倆孩子教起來很省心。
秦昭跟許先生說了幾句話,得知許先生不是像過去一樣租房子在外面住,而是住到了家裡,十分開心:“這下可好了,我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去問先生了!”
秦節板著臉道:“偶爾過去可以,休要總是過去打擾先生。”
許先生倒並不介意,笑道:“阿昭常來問問題也好,正好也讓阿繼看看什麼是做學問的樣子!才考上個秀才便輕狂的要上天了,比刻苦連個孩子都不如,看他羞不羞。”
秦節笑道:“十六歲便考上秀才,孩子驕傲一點也是正常的。”
許先生苦笑道:“你當他多了不起?在杭州那般地方讀書,跑回那麼個窮鄉僻壤考秀才……那地方縣裡連個官學都沒有,想讀書只能去府裡的官學,就這麼個偏僻地方,他還給考了個全縣倒數第一!提起來我就覺得臉紅。”
秦昭聽說許繼考中秀才,心中歡喜,又聽到他考了倒數第一,差點笑出聲來,勉強忍住,又聽她父親勸道:“這也不怪孩子,他才幾歲啊,過幾年考的話,名次肯定會好很多。”
許先生嘆道:“我何嘗不明白呢?可我實在等不了那麼久了,我已經是六十歲的人了,好歹先讓他考上個秀才,萬一我有個好歹,也省的他小小年紀便要為個院試為難。”許先生有一個兒子三個女兒,兒子住在杭州,可他們戶籍卻並不是杭州的。所以要考秀才便需要走上幾百里路趕回老家去。兒子對讀書沒興趣,連帶著也對孫子的學業不操心,況且讀書對於一般家庭來說,確實是一項燒錢的活動,許繼在家裡排行老三,是最小的男孩子,說句不好聽的,萬一許先生去了,連秀才都不是的許繼,恐怕就沒機會再把書讀下去了。老爺子這麼大歲數還跑出來給人家當家庭教師,為的也是這唯一的一個會念書的孫兒。
秦節大略地知道許先生家裡的情況,聽到此處便寬慰他:“先生身體康健,大不必為這些事情擔憂。如今三郎已經是秀才了,您也可以鬆口氣了。”
許先生苦笑:“就怕是小時了了,我當日考中舉人的時候,也才二十歲出頭,結果蹉跎了三十多年,依然也還只是個舉人。也難怪我那兒子不樂意孩子走科舉,為了我考試的緣故,讓家裡人吃了多年的苦。如今年紀大了,想著別的說,好歹把三郎供出來,哪怕跟我一樣只是個舉人呢?等我去了,家裡依然能免個稅。也算我沒白白給他們做了長輩。”
秦節跟許先生說話,秦昭只能聽明白個大概,不多時許先生與秦節寒暄完畢,便告辭了,秦昭替父親把許先生送出了小院的院門,又轉回頭來,對秦節說:“爹爹,才幾個月不見,先生的頭髮又白了許多。要不然,您就把我們上課的時間減少點?您不是說應該找人專門教教我琴棋書畫了麼?那些東西也是要佔時間的,就不用整天讓許先生給我們上課了。”
秦節笑道:“明明就是你想多學點東西了,還裝作一副關心先生的樣子!”
秦昭急道:“我確實是很關心先生啊!”
秦節捋捋鬍子:“好了,爹爹是跟你開玩笑呢!你說的事兒,我也已經想過了,不過這事兒急不得,你爹爹我才到此處,對什麼都不熟悉,請先生又不像鋪子裡請夥計,不好了就換,真要定好了人,怕是我調任之前都不會換的。”
秦昭點點頭:“我不急,反正也可以問爹爹。對了,阿明還在睡呢,這個小豬,一天到晚總是睡個不停!”
秦節摸摸秦昭的腦袋:“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這麼能睡的,中午一睡就是一兩個時辰,叫都叫不醒。有時候還爬到我肚子上,壓得我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