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全天下的男子與繼室子女、庶出子女都要忍受她的偏心!皇后我沒有辦法,可小七娘憑什麼這麼好命?她是正經的元配嫡出女,所以皇后雖然要對付卓家,卻並不為難她,還有個寧搖碧這樣一心一意護著她的有情郎,我固然容貌不如小七娘,但論才華論手段,哪裡不比她好,可如今她被太子妃籠絡在身邊,我卻要跪在這裡,還不知道今兒這事情怎麼收場,她兩情相悅的已經是未婚夫,在皇后跟前也敢為她說話,我所愛的人如今自身難保,甚至還不能承認我……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惹人討厭,若是我這回捱過,將來但有機會,定要他們好看!”
只是卓芳甸雖然在心裡發狠,卻也悲哀的明白,這次皇后故意把原本不算大的事情鬧出來,顯然是打算為真定郡王徹底的清洗一下延昌郡王一派了,延昌郡王一派的一公二侯一太傅,此刻二侯都被拖下了水,祈國公乃是聖人的嫡親外甥,有紀陽長公主這個母親在,即使長公主不偏心他,聖人總也要容情三分,古太傅這次是沒有直接被拖下水,然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管怎麼想,她都看不到太大的生路。
鳳座上淳于皇后自然對陳子瑞的回答十分不滿,臉色更冷,哼了一聲,道:“當真沒有私情?那為何長安好幾家酒肆都曾見過你們出雙入對?”
皇后既然如此之快的發作,自然不會毫無準備,何況皇后也不意外陳子瑞的否認——歐纖娘亦在殿上,陳子瑞當著未婚妻的面去承認和其他女子有染,而且兩個小娘子都是侯爵之女,有一個還是嫡女,這事傳了出去,名譽尚在其次,敦遠侯與敏平侯怎麼可能饒了他?
此刻聽皇后之言,卓芳甸頓時斂了心神,屏息凝神的聽著。
陳子瑞溫和道:“娘娘,微臣在長安亦有數年,卓家二娘子生長長安,偶爾在酒肆裡遇見幾回,想來也是常事。”
“真的是偶爾遇見幾回嗎?”淳于皇后笑了一笑,轉頭問身旁一名宮人,“賀氏你說,他們偶爾遇見過多少回?”
皇后所問的是一個容貌尋常、約莫三四十歲的宮裝婦人,綰著盤桓髻,裝束整齊利落,看起來像是皇后跟前體面的姑姑,聞言不假思索,張口就道:“據婢子所知,陳翰林自與卓二娘子兩年前相識,到現在一共偶遇了六十五回,其中十七次在西市、二十一次在樂遊原,剩下的在曲江或長安各坊不起眼的小酒肆中,俱有人證!”
陳子瑞與卓芳甸齊齊變了臉色!
兩人相識至今,私下往來,到底見過幾回,連自己都未必清楚,而這賀氏卻張口就來,甚至連去了哪些地方都很清楚——卓芳甸整個人都不禁一陣搖晃!
她以手拄地,絕望的看向了上首,因見外臣,淳于皇后不像之前卓芳甸與卓昭節進殿時那麼隨意,卻是儀態端莊的坐著,那凜然不可侵犯又威嚴外露的神情,映照在卓芳甸的瞳孔裡,卻不帶半點兒憐憫仁慈,像從雲端俯瞰下來,那樣的視眾生如草芥,皇后嘴角微微一勾:“你二人更有何說?”
“乞娘娘饒恕!”殿中死寂數息,陳子瑞身子一晃,跪倒在地,失神呢喃。
真定郡王目露驚奇,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太子妃,輕聲道:“皇祖母、母親,我方才進來就想問了……這是?”
淳于皇后輕哼了一聲,正要說話,外頭恰好又有宮人來報:“娘娘,晉王小郡主已到。”
“著她進來吧。”淳于皇后點了點頭。
唐千夏帶著兩個各提了一個包袱的使女進殿行禮,淳于皇后對這個庶出的孫女和對待定成郡主一樣不是很親熱,讓她行完了禮才叫了平身,直截了當的吩咐:“將卓芳甸送與你的繡帕都取出來!”
“是!”唐千夏疑惑的看了眼皇后——這一眼差點讓卓芳甸認為她是無辜的,跟著她命身後使女取出了七八條繡帕,俱是這幾年卓芳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