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草地上,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道:“啊!娘,咱們終於等到啦!”
隨著這話聲看,草地上已站起一位白髮老嫗和一位青衣少婦,夜色迷濛中,這青衣少婦,赫然就是午後在官道被莫子良所企圖劫走的那一位。
青衣少年與灰衫中年人方自微微一愣之間,那青衣少婦已緩步而前,迎著二人襝衽一禮,並似不勝嬌羞地垂首低聲道:“相公,今天,小女子多承搭救,並因禍得福,得蒙文大人賜贈紋銀百兩,小女子無以為報,更不知相公家住在何處,只好偕同婆婆,在這兒等著……”
青衫少年截口訝問道:“大嫂,難道還有甚需要小可代勞的事?”
青衣少婦低聲媚笑道:“相公誤會了,小女子是因受相公洪恩大德,無以為報,才偕同婆婆攜帶幾個雞蛋,和一隻老母雞……”
青衫少年再度截口笑道:“些許微勞,算不了什麼,大嫂還是帶去給這位老人家滋補身體吧!”
白髮老嫗搶著說道:“相公,這是我婆媳兩人的一點心意,您……可不能不領情。”
青衣少婦也嬌聲說道:“相公,拙夫經商外出,小女子婦道人家又不會說話,空有一片感激至誠,卻說不出來,您……您可不能見怪呀!”
青衫少年劍眉微皺間,青衣少婦又向那白髮老嫗笑了笑說道:“娘,快將老母雞送上來呀!”
白髮老嫗乾咳著,顫巍巍地走近乃媳身邊,雙雙向青衫少年走近,一個捉著一隻老母雞,一個提著一包雞蛋,雙手捧向青衫少年,並同聲說道:“一點小意思,請相公笑納……”
話沒說完,灰衫中年人陡地一聲沉喝:“少爺快退!”
真是說時遲,那時快,灰衫中年人的話聲未落,那“婆媳”兩人手中的老母雞與雞蛋已同時飛向青衫少年和灰衫中年人面前,同時四手齊揮,兩把雪亮的匕首,和兩隻奇幻無匹,其勢沉猛的手掌,一齊快如電掣地分別向青衫少年和灰衫中年人襲來。
這“婆媳”兩人,身手之高,堪稱武林一流高手中之佼佼者,雙方距離近在咫尺,又是變出意外地猝然發難,此情此景之下,如果青衫少年二人身手稍弱,就難逃一死。
事實上,卻是大謬不然。
但見星閃電掣中,發出幾乎是同時爆出的兩聲震響和兩聲慘號,那“婆媳”兩人,如斷線風箏似地,帶著一蓬血雨,飛墜三丈之外。
兩人胸前,都插著一把深沒及柄,本來是屬於她們自己的匕首。
兩人身上,也都濺滿了蛋黃蛋白和雞毛雞血……
也不知青衫少年和灰衫中年人,是用什麼手法,能於電光石火之間,將敵人手中的匕首,插進敵人的胸膛,同時並將其震飛三丈之外?
遠處暗影中傳出一聲冷笑道:“算你們機警,便宜了你們兩個。”
青衫少年劍眉一挑,即待循聲飛撲。
灰衫中年人連忙一把將其拉住,沉聲喝道:“不許動!”
接著,才揚聲冷笑道:“閣下既訂有三更之約,為何還要施展這種鬼蜮伎倆?”
暗影中語聲呵呵大笑道:“小意思,小意思,林大年!
這不過是試試你龜縮十多年來,究竟有多少長進而已。”
語聲漸去漸遠,終於寂然無聲。
青衫少年不由鋼牙一挫道:“好卑鄙的手段!好狠毒的心腸!”
灰衫中年人笑了笑道:“少爺,賊子們手段的卑鄙,倒是不錯,但以方才的情形而論,卻還談不上‘狠毒’二字。”
“還說談不上狠毒,”青衫少年接道:“老人家試想:平白犧牲兩個手下,僅僅不過是為了要試探咱們的實力……”
灰衫中年人含笑接道:“哦!原來你指的是這個事情。”
青衫少年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