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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心發跡。他可以一年不喝酒,但只要他喝上一滴,那就完了。他兩次在華爾街發了財,然而,在他來我這兒找工作以前,最多不過在某個小鎮上當了個教堂司事。他幹這份差事被人解僱,就因為他突然喝了聖餐用葡萄酒,整夜敲鐘不止。他誠實,真摯,認真。我絕對相信他,而我對他的信任,是為他沒有一點瑕疵的工作檔案所證實了的。然而,他卻冷酷地槍擊了妻兒,然後,槍擊了自己。幸好沒有一個人死去;他們都一起躺在醫院裡,而且都復了原。在他們把他轉送到監獄去以後,我去看他妻子,為的是請她來幫助他。她斷然拒絕。她說他是世界上用兩條腿走路的最卑鄙、最殘酷的婊子養的——她要看著他被絞死。我懇求了她兩天,可她堅如磐石。我到監獄去,透過鐵絲網同他談話。我發現他已經討得監獄當局的喜歡,已被允許享受一些特權。他一點兒也沒有情緒低落。相反,他指望儘量利用他在監獄裡的時間來對推銷術進行“仔細研究”。他打算在釋放後成為美國的最佳推銷員。我幾乎要說,他似乎很快活。他說不要為他擔憂,他會過得很好的。他說每個人都對他好極了,他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我有點兒茫然地離開了他。我來到附近的海灘上,決定去遊個泳。我用新的眼光來看待一切。我幾乎忘記回家了,一心專注於關於這個傢伙的思考之中。誰能說他不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也許他離開監獄後會是一個地道的福音傳教士而不是一個推銷員。沒有人能預言他會做什麼。沒有人能幫助他,因為他正在以他自己隱蔽的方式設定自己的命運。 還有另一個傢伙,一個名叫古普塔爾的印度人。他不僅僅是一個為人規規矩矩的模範——他是一位聖徒。他十分愛好長笛,總是一個人在他那間可憐的小房間裡吹笛。有一天他被發現光著身子,脖子被切到了耳朵根,在床上,他的身邊放著他的長笛。在葬禮上,有十幾個婦女掉下了動情的眼淚,包括殺死他的那個看門人的老婆。我可以寫一本關於這小夥子的書,他是我遇到過的最好心、最聖潔的人,他從不得罪任何人,從不從任何人那裡拿任何東西,但是他犯了一個基本的錯誤,就是到美國來傳播和平與愛。 還有一個戴夫·奧林斯基,又一個忠誠而勤奮的送信人。他想到的只有工作。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他說得太多。當他來找我的時候,已經環繞地球好幾圈了,為了謀生,沒有他不幹的事情。他懂十二種語言,很為他的語言能力感到自豪。他屬於這樣一種人:他們的樂善好施和熱情卻成了他們的禍根。他要幫助每一個人,要告訴每一個人如何獲得成功。我們給他的工作他總嫌不夠——他是一個工作狂。也許,當我派他去紐約東區的營業所時,我應該警告他,他將要在一個棘手的地區工作,可是他假裝什麼都知道,並且堅持要在那個地區工作(由於他的語言能力),我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我暗想——你很快就會受不了的。毫無疑問,他在那裡工作不久就遇到了麻煩。一個粗魯的猶太小夥子有一天從附近走進來,問他要一張空白表格。送信人戴夫當時坐在辦公桌後面。他不喜歡這小夥子要空白表格的方式,就告訴他應該禮貌些。為此他捱了一個大嘴巴。他又嘮叨了幾句,接著就捱了重重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