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部分

勇殺賊的高貴精神。但本縣為了尊重兩位勇士的勇氣,實在不好決斷誰去追搶馬幫的強盜,誰去殺搶銀廠的賊寇。我不懂打仗,你們協商著辦吧。”

陳四娃說:“劉連長,知道你是條好漢,我也不是孬種。好漢做事情,乾脆痛快,我們投骰子來定吧,點多為勝。”

那劉連長別看軍裝筆挺,張口委員長長,閉口委員長短,好像委員長是他親爹。其實不過是一個銀樣鑞槍頭,只有在賭桌上,在妓院裡,你才會發現,那身軍裝一脫,還不如一個碼頭上混的小混混。碼頭上的小混混還講個幫規,這些穿黃皮皮的丘八,來阿墩子兩個多月了,戰功倒是有一些,但阿墩子唯一的妓院春雪樓倒被砸了三次了。由於敢來藏區用身子討生活的漢地*只有四五個,大兵們幾乎天天晚上都要為誰先誰後、誰的時間長短大打出手。

劉連長斜著眼睛看了陳四娃一眼,把軍帽摘下來摔到桌子上,“種田的靠土,當兵的靠賭,我就知道你沒我運氣好。”

要說投骰子,當兵的怎麼能和陳四娃這樣的老江湖比?結果他投出的骰子多了劉連長五點。陳四娃笑呵呵地對劉連長說:“老兄,昨晚你一定在春雪樓觸到黴頭了。”

劉連長有些沮喪地說:“呸!那些姑娘,都被你狗日的搞出菜花頭了。”

陳四娃說:“春雪樓的姑娘身子乾淨了的話,良家婦女就遭殃了。”

劉連長陰陽怪氣地說:“那我恭喜你上路了。”

陳四娃忽略了出征前在阿墩子縣城發生的一些奇異的事情,崗巴寺的喇嘛漏夜舉辦神秘的法事,喇嘛們的經文吟誦得像瀾滄江洶湧憤怒的江水;雪山有個夜晚發出蔚藍色的光芒,將大地籠罩在幽幽的藍色中,月亮卻發出紅光;而在一個早晨,一盞神燈高掛在阿墩子縣城的上空,連初升的太陽都被它的光芒比了下去;更為奇怪的是,他還沒有上路,整個阿墩子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送他。人人都知道他要帶守備隊去和紅額頭格桑的人馬打仗,他們用看一個死人的悲憫眼光去看他。誰遠遠見他來了,要麼趕緊關門閉戶,要麼扭身就躲,還不斷“呸、呸、呸”地吐痰,以驅趕遇到陳四娃帶來的黴氣。

官軍行(3)

但陳四娃卻不管這些,臨行前他去了趟春雪樓,想和自己長期包養的*青兒再纏綿一晚。但青兒躲著不見他,他最後從廚房裡把她找出來,拉進房間就按到床上。青兒說:

“陳隊長,我身子來紅了。你不怕觸黴運嗎?”

陳四娃不聽這謊話,拉開了她的褲帶,然後扇了青兒一個耳光,“你這爛娼婦,以為老子是當相公的嗎?”

青兒哭著說:“陳隊長,你一身的寒氣,我不跟死人睡覺。”

她這麼一說,陳四娃倒真的撥出一口涼氣,身下那寶貝忽然就軟了。但他的嘴巴很硬,“此話怎麼說?老子就是戰死了,你也得給老子守寡。”

“只有死人才指望我們這種將身子當地種的人為他守貞潔。陳隊長,你真的是死了。”青兒號啕大哭。

那個晚上陳四娃在青兒身上一事無成,他的身子冰涼,形同殭屍,他的黴運從此開始。他們出發時,天上的兀鷲一直追逐著這支士氣低迷的隊伍,似乎已經嗅到了屍體的氣味。出征第二天,先是在經過一條雪山溪流時,兩個士兵、三匹馬被溪水沖走;然後是在森林裡碰到一頭兇惡的老熊,把舞刀弄槍的縣守備隊衝得七零八落。所有打出的槍子兒都打不倒那畜生,一個傢伙被熊掌扇了一掌,半邊臉沒了。有個晚上宿營在山腳下,八仙桌大的一塊岩石從山上無端滾落下來,三個人被砸成肉餅。到了一個高山牧場上,縣守備隊計程車兵們餓得已經沒有力氣去跟牧人講買牛羊的價錢了,就用機槍去突突那些吃草的傢伙。剛打倒了幾隻,就有兩個提火繩槍的牧人大呼小叫地衝來,機槍也就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