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關山。”關山利夫定了定神回答:“有什麼事嗎?”
“殺害大竹幫主的兇手白朗寧今天下午###會在北島大廈旁一間叫‘碧島’的咖啡屋出現,你帶著你的手下二點三刻一定趕到附近待命。”
大竹康郎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簡短地下達了命令,然後壓了線,留下半天反應不過來的關山利夫。
“誰打來的電話?你老婆嗎?這樣發愣。”那個身上穿得比剛出生的嬰兒多不了多少的###扭過來撒嬌地問。
“去去去1”關山利夫不耐煩地推開她,慢慢走回沙發坐下,雙手捂著頭開始苦思。
去還是不去?這個問題像孫悟空的筋斗,在他腦海中翻來覆去地折騰著,對一向只知道幹了再說的他來說,簡直比小時候背的課文還要困難十倍,讓他頭痛十倍。
他顯然不適宜於在這場高智商的勾心鬥角中充當一名清醒的旁觀者。
幸好他終於還想起他現在至少還可以做另外一件事。
他重新起身拿起電話開始撥號。
第八節
“喂,高川格嗎?我是關山利夫。”
“什麼事?”高川格的聲音總是那樣平靜從容而使人感到有力的信任。關山利夫猛地鬆了一口氣,語氣也平靜了下來。
“大竹康郎剛才打電話給我,要我下午###帶著手下去一間‘碧島’咖啡屋對付殺害大竹幫主的兇手,那地方在北島大廈旁邊,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關山利夫老老實實地告訴了對方他的困窘。
“他剛才也打電話告訴我了,我已經考慮這個問題很久了。按理說,追殺兇手為幫主報仇是我們每個大竹幫的人義不容辭的責任,可是誰知道這其中有沒有鬼?那雖然是山口組的地盤,可三木英樹——”
“喂,高川,別再婆婆媽媽地說些廢話了!”關山利夫打斷了他。他弄不清這些複雜的利害關係,也不想去弄清楚它,他關心的只有一件事:“你只告訴我:去,還是不去?”
高川格沉默了很久,才很果斷地說:“去!”
“大家都去?”
“當然。我們當然不會只讓你一個人去,也不會只讓你一個人不去。”高川格聲音中有了一絲調笑,他顯然喜歡關山利夫這種他所看不起的莽撞而不善用腦。
他在幫中一向和關山利夫最好,這顯然是因為聰明善用腦的人總喜歡和愚蠢喜用手的人在一起,這不僅使他感到有一種支配掌握一切的優越,而且感到放心的安全。
“好,你們去我就去。”關山利夫的語氣透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許多人在做一件事時,是否干與實際怎樣幹相比,顯然認為前者輕鬆得多,而關山利夫則恰恰相反。
“等等。”高川格叫住了他:“我們兩點三十分在離北島大廈三個街區的那家中國餐館‘稻香村’前匯齊,再決定行動。”
“好,一切聽你的!”
兩個人都懷著同樣愉快的心情放下了電話。
第一節
下午。兩點。
三木英樹和藤澤幫久來到碧島咖啡屋對面一家二樓的夜總會,老闆馬上按他們的意思在臨街的窗戶後面安了兩張椅子,然後又親自送上酒水。
他是個本分的守法公民,和黑社會沾不上一點邊;他又是一個機智圓滑的商人,知道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憑著一點個人的小聰明在社會的驚濤駭浪中穩穩控制著自己那條人生小舟。
這是個好座位,好地勢,從悄悄不引人注目掩起的窗簾一角,他們可以清楚地觀察這條街和對面“碧島”咖啡屋中的一切。
這條街雖然是屬於東京黑社會七大幫會之一的山口組的勢力範圍,可是三木英樹早已跟山口組的幫主佐佐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