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放心,我不會輕易死的,」姜應檀安撫一笑,「這馬車不宜久留,我們走!」
車內已經散出許多嗆人的煙,姜應檀狠下心,拉著姜暮窈,率先撩開車簾逃出。
甫一走出,尚還站在前面車板上,姜應檀眼前就伸過來一隻堅定可靠的手,飛快抬眸望去。
是傅則!
他坐在馬背上,一邊揮劍擊落射來的羽箭,一邊向她伸手,「夫人別怕,過來!」
姜應檀沒有片刻遲疑,緊緊握住傅則遞過來的手,被拉到馬背上,靠著他堅實的胸膛坐好。
而姜暮窈、白芨與綠萼,各自被蕭五等鷹衛接走,嚴嚴實實地護好。
被傅則護在懷中的姜應檀,目光越過眾人,投向頂在最前方的魏十,以及那一波又一波不斷絕的雲騎。她蹙眉,扭頭又看堵在最後面的雲騎,那處顯然人數沒有前方的多。
這是可以預料的事情,此次宴席設在半山腰,幾乎山中的情況被西北軍和鷹衛摸了個清楚,各處又有人把手。如此情形下,慕容遲能帶上山的雲騎數目有限,而想用來設伏的人手,只能藏在山底,待姜應檀等人的車駕進山後,才埋伏在此處。
如果想破此局,想留一條命,他們只能往回撤到山上,或許尚能一戰!
想清楚其中關鍵之時,就聽得魏十和蕭五同時大喊:「護好殿下與諸位官員,棄掉馬車,我們撤回山上!」
於是,令行禁止的鷹衛立馬就近護著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員,守在後側的西北將士集中全力殺了堵著路口的雲騎後,飛速往回撤。其中,談松琅因從小習武,雖然入朝後走的是文臣路子,也還是能提得了刀劍的人,家中武學並不曾忘記,此時竟然成了諸多官員中,難得能分擔身邊鷹衛一二壓力的人來。
在後方路口打通之後,眾人或自己騎馬,或者被人帶著,往山上撤去。
而魏十率領著諸多鷹衛好手,或是頂在峽道出口處,壓著眾多雲騎無法攻進,邊戰邊後退,或是散佈大齊這方人的中間,揮刀砍斷山壁上射來的羽箭。
看似回撤有序,然而等眾人剛剛出了那狹長穀道,勉強來到一處分岔路口時,又遭到了埋伏在此處的雲騎襲擊。
有大齊官員防不勝防,在護著他的鷹衛被殺後,直接被雲騎一彎刀砍下頭顱。
姜應檀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忍不住叱罵:「慕容遲這條瘋狗,步步設伏,還真是想讓本宮把命留在此處!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坐在她身後的傅則揮劍擊退攻來的雲騎,果斷要了對方性命,鎮定道:「我殺敵,你想法子,總會有辦法的。」
被人嚴嚴實實護在懷裡,姜應檀知道情勢緊急,飛速回想先前看過的儀山地圖,僅偏頭思索一二,得出一條勉強能用的逃生之路。
雖不知慕容遲手中是否也有地圖,是否也會先一步猜中她的想法,但是事已至此,她根本沒得選!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姜應檀睜眼,目光陡然銳利,「我們往東南方向走!」
「好!」傅則握緊長劍,利落殺了一名襲來的雲騎,拽緊馬匹韁繩,往姜應檀所說的東南方向而去。
就在其他人也想一起逃去的時候,忽然有大批雲騎從山上衝下來,看著是慕容遲下定決心,喪心病狂到將身邊大部分雲騎都派出,只為一舉定輸贏!
在這股人的衝擊下,傅則一時不察,身下駿馬被砍中前蹄,猛地往地上跪去。
傅則當機立斷,抱著姜應檀飛身而下,將人護在自己身後,把撲上來的雲騎盡數擋在身前。
眼看著自己與阿姐被衝散,姜應檀原本沉穩的心跳驟然亂了,不禁大聲喚:「阿茶!」
兩邊人被隔開,姜應檀隔著諸多雲騎,只瞧見姜暮窈被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