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一撞,直把所有傷懷都撞飛,蕭五剮了他一眼,好氣又好笑,「什麼都要乾爹買,要你這親爹作甚?」
「那我不得存些銀兩,給我家夫人買好看的首飾麼!」魏十義正言辭,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你這沒家室的人,不懂啊,不懂!」
蕭五又瞪他一眼,不理這廝,徑直往馬車方向走,駕著馬車先行回府。
被留下的魏十渾不在意,笑著蹲到女童身邊,柔聲哄著,「阿叔找個靠譜的弟兄,護送你們去營地,好不好呀?」
女童有些怕生,縮在李氏身後,怯怯地望他。
魏十得有一女,疼得如珠如寶,是習慣了和這個年紀的女娃娃打交道的。見女童有些怕他,也不氣餒,不知從哪兒掏出個小布袋,從裡面拿出一小包松子糖,遞給李氏。
對方態度溫和,看著又是個有官位的樣兒,李氏不敢推辭,接過來給女童吃。
有好吃的糖糖,親娘又在一側,女童的膽子大了些,乖乖開口道謝。
「你叫什麼呀?」魏十笑眯眯,完全不似對敵時的嚴肅。
「我叫喜兒。」
「肚子餓不餓,糖糖好吃嗎?」
「有糖糖就不餓了,好吃的,謝謝阿叔。」喜兒乖巧極了,一一回答,又道了次謝。
手下人在清理戰場,將這些被挑唆的流民和有目的而來的賊寇一一處置,或俘虜或就地格殺。
魏十就趁著這個機會,與女童喜兒搭話,一解多日見不到閨女的思念之情。
事情解決差不多,有一名侍衛小跑過來,附在魏十耳邊輕聲回稟。魏十這才直起身,摸摸喜兒的頭,吩咐一個兄弟送三人去營地。
李氏不敢推辭好意,又得了斗笠女子的暗示,順水推舟隨著侍衛走了。
臨行前,魏十見喜兒特別珍惜地吃著糖,不由憶起自家閨女吃糖的豪氣樣兒,恨不得全部塞到嘴裡。他又細心發現喜兒都是一小顆一小顆往嘴裡放,每次還要含上好久,捨不得嚥下。
魏十不禁心生憐惜,將裝了好幾種糖的小布袋贈與喜兒。
走了幾步,喜兒還一步三回頭,望著面善的阿叔,聽見阿叔和身邊的叔叔們說話。
「魏統領出來辦差,怎麼隨身還帶糖?」
魏十看見了回頭的喜兒,微笑著揮揮手,淡聲回道:「我閨女愛吃各種糖,我就備了些在身上,時不時拿出來吃一顆。」
「哪裡是饞糖,魏統領明明是想閨女了啊,」一側的侍衛感慨頗多,「也不知這次出來,什麼時候能回京。」
喜兒她們越走越遠,漸漸就聽不見魏十他們說話的聲音。
送她們的是個娃娃臉的年輕侍衛,名喚錢虎。此人辦事是靠譜的,但是話太多,性格也跳脫些。不過這也是魏十挑他出來護送三人的原因所在,人看著討喜些,既不會嚇到喜兒這樣的小女童,路上又能閒聊解悶。
一路跋涉來到這裡,又遇見晚間一波兵戎相見,斗笠女子還走得動,李氏母女卻是早就沒了氣力,便被錢虎安排坐在馬上,這樣也能省些力。
錢虎在一旁牽著馬繩,笑道:「也是你們運氣好,碰上了我們魏統領。他啊,看到你家喜兒,肯定自己想閨女了,所以讓我送你們去營地呢!」
李氏拘謹地笑笑,「真是要謝謝那位大人的好心腸。」
話題逐漸開啟,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要不說特意選的錢虎呢?錢虎此人話癆得很,說話語氣、長相又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不過幾個來回,便讓場面活絡起來,他自己也將三人的情況摸了個大概。
突然,乖巧坐在李氏懷裡的喜兒舉起什麼,探身碰了一下斗笠女子的肩膀,軟聲問:「姨姨,這兩個字念什麼呀。」
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