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這時陪著安錦繡在千秋殿的小花廳裡,聽全福說今天審那十來個太監的事。
“死了九個,”全福跟安錦繡道:“剩下的,奴才覺得沒什麼問題。”
“先關在慎刑司吧,”安錦繡說:“不要難他們。”
“是,”全福忙領了命,又問安錦繡道:“太后娘娘,那還要再審下去嗎?”
“不必了,”安錦繡揮手讓全福退下。
全福還沒退出小花廳,袁章就一陣風似的跑了來,站在廳門外跟安錦繡說:“主子,聖上過來了。”
袁義看全福停下來不走了,忙道:“大總管先退下吧。”
全福看安錦繡坐那兒沒表示,垂首退了出去。
安錦繡跟袁義說:“你帶人先退下吧。”
袁義點一下頭,快步退了出去。
白承意到的很快,到了小花廳門前喊了安錦繡一聲:“母后。”
“聖上快進來,”安錦繡應了白承意一聲。
白承意是跑著進了小花廳,小臉掛著,一臉的怒容。
“聖上這是怎麼了?”安錦繡坐在坐榻上,看著白承意笑道。
白承意到了安錦繡的跟前,倒是沒忘了要給安錦繡行禮。
“聖上,”安錦繡受了白承意一禮,問道:“這個時候聖上來千秋殿,是有事了?”
白承意一禮行畢,開口就跟安錦繡道:“為什麼朕不去皇陵了?”
安錦繡說:“朕已經知道這事了?我還想明白再跟聖上說呢。”
白承意氣道:“朕是去送父皇入陵的,母后你怎麼能不讓朕去皇陵呢?!”
安錦繡伸手想要把白承意拉坐到坐榻上坐下,卻被白承意躲開了手。
“朕不能去皇陵,母后一定一早就決定了吧?”白承意看著安錦繡道:“事到了臨頭你再告訴朕,是想讓朕就這麼受母后你的支排嗎?”
白承意生氣之下,口不擇言,話說的傷人,安錦繡臉上的笑容一淡,說:“聖上這是在怪我?”
“這種事你怎麼能不跟朕商量一下?”白承意叫嚷道:“這不是小事,這是事關父皇的事!”
“聖上……”
“到底誰是皇帝?”白承意用一種斥問的語氣問安錦繡道:“現在到底誰是皇帝?!”
“聖上!”安錦繡的嗓門一下就高了起來。
白承意這一回卻沒有退縮了,甚至拿手指著了安錦繡,道:“朕要去皇陵,這事輪不到母后你作主!”
安錦繡被白承意氣到,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宮裡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白承意此刻一臉憤怒地看著自己的孃親,大聲道:“奴才們都知道的事,朕卻不知道,朕還是皇帝嗎?要是這樣,朕還當什麼皇帝?母后你來當好了!”
“閉嘴!”安錦繡拍了一下坐榻的扶手。
白承意梗著脖子,昂頭看著安錦繡,“閉嘴?母后,你竟然讓朕閉嘴?”
“你,”安錦繡的手揚了起來。
白承意也不躲,就這麼冷冷地看著安錦繡,說:“母后還要打朕嗎?”
過了半晌,安錦繡揚起的右手頹然落下。
白承意說:“朕就是來跟母后說一聲,皇陵朕是一定要去的,這是祖宗的規矩,就是母后也不能更改。”
安錦繡深吸了一口氣,跟白承意道:“我沒有不讓你去皇陵。”
白承意說:“母后出宮去皇陵,朕留在宮裡,這就是朕去皇陵了?母后,你要代替朕?”
“聖上,”安錦繡這一回不管白承意躲不躲了,伸手就把白承意拉到了自己的近前,說道:“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白承意說:“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