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晨曳對谷玉的懷疑並不如現在這樣深重,自然緊張不已,待谷玉醒來,抱著晨曳哭得梨花帶雨,連連說一個叫聹雨的人要殺了她,說聹雨給她下了一個叫美人妝的毒。
谷玉當時感受到晨曳的身形一僵,就知道,她成功了。
執念
晨曳知道聹雨和何尤繁的關係,而谷玉只需要裝作不知道聹雨是誰,就能把何尤繁誤會得徹徹底底,還能完全撇清關係。
谷玉知道晨曳當時是真的恨何尤繁,她將何尤繁完全推入一個引誘晨曳、要謀害她的陷阱裡,且當何尤繁和何杳被發現的時候,晨曳的恨意簡直達到極點,何尤繁不得不又帶上一條企圖佔了谷玉位置、想帶著晨曳的孩子回來爭夫人名號的罪行。
這只是谷玉以為罷了。
她不知道,若沒有深刻到痛的愛意,也不會有那麼深的執念,那不叫恨。
晨曳對何尤繁的感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只能莫名其妙冠上一個恨的名號,這樣便能光明正大。
谷玉想到曾經,想來,她用了那麼多方法,那麼多的算計,那麼多的陷阱……她甚至派徐路去給當時晨曳命人扔到炎家後山的何杳下了毒,想盡辦法斷了何尤繁一切的後路,可若何尤繁還活著……
想到這裡,谷玉簡直要崩潰!
若何尤繁在晨曳眼皮底下活了十年,這比要了她的命還要痛苦!
晨曳瞞著她……因為何尤繁瞞著她……無論是哪一點,都讓她不能接受。
當何尤繁可能還活著的這個想法在谷玉腦海裡飄過,就再也沒法清除,甚至不斷放大,谷玉似乎就認定了何尤繁還活著,心裡像是火燒一般,呼吸都覺得困難。
如果何尤繁還活著,加上晨曳失蹤半月……
會不會是……
晨曳記起來了?他知道她騙了他?和何尤繁在一起了?
谷玉想到這點,連身子都快支撐不住。
不!她咬了咬牙,否定這個想法。若晨曳記起來一切,他不可能讓她在燁鳶裡待著的!
但何尤繁還活著,且和晨曳在一起這一點,她不能否認這個可能性。
想想曾經,即使是晨曳不記得何尤繁,卻仍能遇到她,仍能被她動搖。
谷玉身子漸漸變涼,心中卻有一團烈火在焚燒,她越想,心就越抽痛得厲害,那不安就被放大。最終她無法忍受這種折磨,將擺在床前的大花瓶一把推倒,“哐啷”一聲,花瓶碎得看不出原本的摸樣。
上好的瓷器映出了谷玉病態的美麗,細長的眉,漂亮的眼睛。貴婦人一般的姿態,卻是瘋子一樣的神情。
何尤繁必須死……
這似乎成了一道魔音,在谷玉心中來回飄蕩,無法抹去。
除了何尤繁,與何尤繁有關的所有人,都得死……
誰要和她搶晨曳,就別想活著!
她只有晨曳了,只有晨曳了。
“晨曳……”谷玉無力跪坐在地上,眼裡沒了焦距,口中卻輕聲呢喃,“晨曳……我的晨曳……”
半晌之後,谷玉的房門被緩緩推開。裡面走出來的人整理過了妝容,用唇脂將唇色染得粉紅,瞧不出半分憔悴,頭髮重新綰了一個髮式,盤起的長髮被一支金蓮花的簪子固定住,花心吐出的金色流蘇落在發側,流光溢彩。
那人便是谷玉。
谷玉扯了扯嘴角,揚起了與平常一樣的柔和笑容,走到庭院外,才找到那些被她遣遠了的丫鬟們,她用溫柔的語氣道:“剛才有些頭暈,不小心將花瓶撞倒了,你們回去收拾吧。”不等丫鬟應話,她又似突然想起似的輕輕啊了一聲,笑道:“還有,帶我去正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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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裂的谷玉get√